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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当然没有看上去那么浪漫,我的惊吓假装不来一直存在,大脑的混沌还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只有自动反射下意识的直觉,逃出来,从他的禁锢里逃出来。
我松开紧紧拽着裤子面料,只为了不触碰到他的左手,搭在他还捂在我脸颊上的手指,鼓起冻结的,好像碎成一块块的勇气,轻轻说:
“我···我已经好了···”
我不该这么做,他的手超乎想象的冰凉,轻松打散本就算不上牢固的力量。
他没有动,身后的静默除了浅浅的呼吸似乎就是一座拥有体温的雕像。
神智的清醒让预警系统也开始复苏,他是罗曼诺夫,我是他的未婚妻。
即使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感经历,我也意识到当我的状况有所缓解之后,持续如此亲密的接触是不合适的。
这一点,我想罗曼诺夫比我更了解,如何对待一名未婚的贵族小姐,应该是他五岁之前学到的知识。
多亏了安德廖沙将这些他小时候的事情告诉我,不然我的挣扎会显得过河拆桥······或者忘恩负义?
我扭动肩膀,试图松开他右胳膊的环绕。
女孩和男孩的力量差异此时无比清晰地体现出来,我以尽量保持礼貌的挣脱方式向他暗示,但他手肘似乎钉在我的肩膀,无法撼动半分。
暗暗的使劲儿更费力气,刚刚平息的喘息被煽动,只要一丝火苗就可以将整片草原烧得精光。
我的痛苦也被点燃。
手帕上的血渍,派对上步步紧逼,曾经扎根在身体里的压抑透过束缚重启,浓雾遮天蔽地的林荫道下,血染红的初次相遇,酒精飘洒在格利普斯奢华的玻璃城堡,不断缩短的距离······足够负面能压垮我神经的过去······凭什么,他有什么权利仅凭我都不知道的原因,一手搅乱我的生活,简简单单像玩一场还没有腻味的游戏?
自我安慰无法让伤口得到治疗,过量使用的结局如同滥用阿司匹林类抗生素,只会对药效产生抗体。
“放开我·····”
我下定决心的反抗使上所有力气,突然没有着落的扑空,我一时收不住被巨大的惯性甩到雪地里。
好久不曾体会的疲惫,我撑着胳膊转过身,无奈地放弃自我欺骗,就如同他不可能是安德廖沙,什么时候,我连谎言都变得如此低劣,难道是太小看自己?
我应该逃跑,不被恐惧支配,向着家的方向跑过去。
罗曼诺夫不熟悉路,追不上我,更可能他根本不会追我,不是我贬低自己,大多数情况下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有价值。
高傲如奥林匹斯山终年不化的冰雪之中的那喀索斯,铂金色的发丝垂坠在暗蓝色的眼眸前,他的亲切,比冷漠更拒人千里之外。
“日安,弗洛夏。”
他低着头,居高临下俯视我的狼狈。
chapter57私人物品
罗曼诺夫的眼神一寸一寸“经过”
我身上,只有这个词语才能贴切的形容,我是说,一般人会礼貌性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或许干脆固定在空气里随便一个点。
但他不同,自然又随意,又有些许轻佻地模糊界限,我不再是独立的个体,瞬间完成了不可能的私有化,他肆无忌惮的微笑,像极了国王巡视领地时的傲慢姿态。
我不想和他说话。
即使刚到卢布廖夫,我的口语能力很差劲时,也没有逃避或者抗拒交谈,结结巴巴边说边思考,有时不得不需要与我交谈的人付出耐心和小小的提醒,靠着这些时光,我慢慢地触摸,感知这个世界。
可现在,我却不想和他说话,日安,罗曼诺夫?见鬼去吧!
脱离了他温暖的怀抱,冰雪疯狂掠夺大腿的温度,它们成群结队融化,留下一层冰水渗进黑色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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