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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玉笙想都没想,一口应下。
车开离她熟悉的地段,喧嚣愈演愈烈,道上来往之人是她鲜少见过的热闹,只有在她上学时才有的拥扰。
贴在墙、窗上的海报有新有旧,新的面孔愈加年轻,旧人也愈显陈旧。
车辆在一处稍空旷的地带靠边停下,玉笙从车窗看见伫立在面前的银行大楼,来往多是西装革履的男士。
她也下车来,伸长脖子朝里面探望,俄而眼前晃过一抹黑色,肩边撞上一人,玉笙回过神——“抱歉。”
身侧的女人翻起面纱,一双沉着的眼睛转望过来,眼神在她脸上不急不慢地飘过去,玉笙被盯着有些不适,便移开视线,转身往车上走。
“你是周家五小姐?”
她方要抬起的脚一滞,回了头——“我是。”
女人仍是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目光又飘到了她脸上,紧在一处的双唇忽而分开:“我姓刘,名湘如。”
姓刘?
“是,刘小姐?”
“看来五小姐是听过我的。”
“叫我玉笙吧。”
“玉笙……”
适逢司机回来,玉笙颔首辞别,一只脚刚踏上车,便听她说:“五小姐是要去郊外的跑马场?”
她再点头,司机却问候道:“刘小姐,您是来找钟先生的吧?他今日在郊外的跑马场。”
“我知道。”
刘湘如不经意似的向车旁的人扫过一眼,亲和笑言,“我今日不是来找他的,也正要去郊外,应了程夫人的邀请。”
两人交谈作罢,玉笙已经坐回车上,司机给了她一封装袋的文件,一面开着车,一面自顾自地讲起刘小姐。
“刘小姐与先生关系一向交好,每当先生离开翼州府去办事时,他在这边的事都是刘小姐照应的,太太是不知道,原有传闻,程先生要将程小姐许给先生,当时程小姐还为此找刘小姐的事,幸好先生都帮她化解了,那程小姐当真一点都比不得太太您……”
她听得心堵,撇开视线看向窗外,司机见她脸色不好看,识趣地闭上了嘴。
车开到往常的位置,玉笙自行开门下来,拿上文件袋,便走进与马场相隔着的小树林,挑近路往里走。
临近时,听到此起彼伏的谈笑声,玉笙围着篱笆走寻进口,也望见靠近休息的亭子旁撑起了遮阳棚,阴凉处,着装或隆重或简易的人正举杯欢谈,听得阵阵轻快的音乐中,有男男女女信步而舞。
玉笙寻得一处进口,今天却上了锁,她左右环顾一圈,趁人不注意,跃跃欲试,预备翻过去。
她刚踩上去,便听有人喊了一声“钟太太”
。
“钟太太还真是性情中人啊。”
“……程少爷?”
她记起此人。
程颢清走上前,挑弄了一下那锁,发现上了锁——气氛陡然有些僵硬。
“咳……我去找人来开。”
玉笙将文件袋朝他递去,直道:“你帮我拿着,这篱笆也没多高,我翻得过去。”
他迟疑地接过那文件,只见她踩上那木条,轻松翻过及过她腰的篱笆,倾身跃到里面来。
“你好像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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