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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白雪茫茫。
萨米边境的土地上,风雪逼停一辆车,车上走下两个身影。
“安德烈·卢基扬年科将军,不宜再深入了。
现在是和萨米建立信任的关键期,以你我的身份擅自入境恐怕……”
年轻的副官,道出踏过因非冰原而来的贵客名字。
“我以一个……素未谋面的老战友身份而来。
萨米会应允吗?”
伊万诺夫向天而问,风雪应声止歇,祖灵默默注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多好,一个举头有神明的地方,淳朴而团结。”
前方地平线上隐隐出现一个个黑点,两人踏雪而行,黑点的轮廓渐近渐清。
伊万诺夫将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杰尼索夫抿抿嘴,试图直视远方的落日。
余晖依旧刺眼,他唯有侧目。
黑点的轮廓化为一个个人形,沉寂庄严。
伊万诺夫抚摸刀柄,斩杀邪魔的利器静默如雪。
这时他才自然地将手垂下,转问杰尼索夫:“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有话想说的样子,考虑好怎么开口了吗?”
“您在看我?”
“谁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老朋友还是不是老朋友,我当然要多照看你一些。”
“您变狡猾了,安德烈·卢基扬年科将军。”
那许多人的轮廓愈近了,逆光而望已不全是黑色一片。
能看见他们的服饰,面庞,为首者正是埃克提尔尼尔。
树痕部族的英雄们回到了故土,夺走他们躯壳的邪魔已被驱散,积雪覆在战士们身躯化作的碑林上。
二人止步于埃克提尔尼尔身前,杰尼索夫不自觉地攥着衣角,等待回应。
“是‘追猎者’阁下的意思,还是你自己呢?”
而那回应令杰尼索夫瞳孔为之一震。
“您已经知道了?”
伊万诺夫没有作答,只是朝着埃克提尔尼尔的躯壳又走近一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的西北边境吗?”
“不敢忘记。”
“嗯。”
伊万诺夫对着面前这张可称故人的面孔,北地雪祀依旧是面色沉郁,但此时却多了些许安详。
身经百战的乌萨斯将军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十六年前在落日峡谷那惨烈一战的诸多片段闪过脑海——与作为坍缩体的埃克提尔尼尔血战,士兵们一一倒下,紧握手中的黑刃军刀将被夺走的萨米英雄击退……
急速快进的记忆在战后行军的画面放缓,“清场行动”
归来的伊万诺夫带领部队向圣骏堡方向开进。
他们关闭了通讯,沉默地行军,一路关口也都无声地向他们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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