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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白松懈下肩膀,回头好奇道:
“师父,原来你没中毒啊?”
苏试反问道:“难道你中毒了吗?”
魏知白细心感受一番五脏六腑,确实没有任何异样,想来饭菜中也一样是没毒的。
他不禁松了口气,彻底安心下来。
他拍拍胸口,正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屁股刚挨到椅子,就跟扎了刺似的蹦了起来。
一个小童捧着红漆木盒从门外进来。
魏知白道:“什么人?”
小童甜甜一笑:“福记楼送糖葫芦的。”
魏知白道:“大半夜的送糖葫芦?”
那小童将红漆木盒放到桌子上,回道:“只要给够钱,下刀子也送。”
苏试掏出银锭一抛,那小童接住,又是甜甜一笑:“多谢。”
魏知白这才踏踏实实地坐下来。
他这一晚上见过的人,比他十六年来见过的还要丰富得多。
苏试将红漆盒子递给魏知白,魏知白打开一看,里面如陈宝玉般摆放着一排六枝各色口味的糖葫芦,美人发簪般的精致。
魏知白掏出一根葡萄干糖葫芦来,只见糖浆似琼英,吃起来滑腻胶牙,酸中有甜,甜中沁着酸。
苏试道:“好吃吗?”
魏知白点点头,把红漆木盒推向苏试。
苏试道:“我不吃。”
月光洒进来,照亮地上的尸体。
魏知白吃着糖葫芦,美滋滋地眯起眼睛。
既然这些人活着的时候他不在意,死了自然更不以为意。
月光、尸体、糖葫芦。
有一种吊诡的甜蜜。
这样的场景中,这样的一份残酷是令人难忘的,这样的一份甜蜜亦令人难忘。
魏知白吃了一串糖葫芦,就听苏试道:
“小白,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魏知白下意识挺起胸膛,正襟危坐。
“我出剑太慢?”
苏试摇头。
“臂力使得不够?”
苏试又摇头。
“师父,我……”
“你可知道你方才杀的是什么人?”
“……”
魏知白茫然地看着苏试,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他是谁,你却杀了他,这难道还不够离谱吗?”
“可是,师父叫我杀了他……难道我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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