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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忠捡桌上的碟子尝了两样,就皱眉,“螃蟹可有没有?要几只大的!
收拾干净了送上来!
你们拿这果实将军糊弄他个村汉也就罢了,怎么敢连你内官爷爷一并糊弄!”
伙计匆匆忙忙将那两碟点心撤下去,跑去后厨吩咐蒸螃蟹,王十二郎冷眼看他这样做作,心中就知道他一定打探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这样拿乔。
果然螃蟹送上来了,尽忠嘿嘿一乐,一边慢条斯理地拆螃蟹,一边就同他细细说了。
“那穷鬼,还说自己是个什么勃极烈,喝的什么酸酒!”
他拿这个当了开头。
金人去岁占了燕云,态度是很蛮横的,偏偏还很会占道德制高点,那时朝廷上下也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是杀赵良嗣还是不杀呢?是备战还是不备战呢?
但大宋朝廷里都是聪明人,他们就想啊,辽帝是始终没抓到的,既然没抓到,那金人就无暇来犯大宋,那咱们且多乐一日是一日呀。
但这次金使过来就是为了通知大宋一声:放心吧,耶律延禧我们已经抓到了。
王善听了就皱眉,“就这个事?”
尽忠点点头,又摇摇头,“哦还有一件。”
“什么?”
尽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们还要送一位贺天宁使过来。”
“全被帝姬猜中了。”
王善说。
“那人看着粗豪,”
尽忠说,“他防我防得紧呢。”
这一年里,帝姬是时不时会刷一点存在感的,比如说新年送选祥瑞,三清节送经书,现在离天宁节还有三个月,又张罗起给爹爹过生日。
按照她给尽忠的说法,她的孝心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但过生日是有水分的。
“咱们得再去一趟河东。”
她坐在灵应宫里,这样同他们说。
她又长了一岁,个子高了些,少女的容颜里增添了些成年女子的容光。
但她的眼睛是不变的,依旧有那种会让尽忠嘀咕“帝姬虽然是个好孩子,但仍然有些坏心眼儿”
的眼神。
现在她就是在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等待他们问出“为什么呀?”
,然后再讲一些玄之又玄,但最后莫名其妙会验证的怪事来打击他们脆弱的心灵,以及同样脆弱的□□。
尽忠就低着头,问,“为什么呀?”
“为了君父。”
她说。
帝姬说,按照他们告诉她的战况,辽帝是不可能外逃太久的,他兵力已经枯竭,也找不到任何援兵,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一定会被金人擒获。
但消息一直没有传过来,尽忠王善和坚果们就懵懵懂懂,不知道是灵应的帝姬出了错,还是有什么内情呢?
帝姬又说,金人若是擒了辽帝,相公们必然是不安的,或许就要募兵练兵,屯兵于河东——所以咱们的人再去汴京时仔细打听打听,若金人遣了贺天宁使过来,这其中就一定有诈了!
什么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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