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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的父亲是一名秀才,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高中进士,他做不到,便将期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沈瑶悄悄掖了掖眼角回了别苑。
从沈瑶入京一直到三月初七,整整一月有余,谢钦不曾露面,也无只言片语捎给她,沈瑶便知他不满意这门婚事,只是碍着父亲临终遗言不得不娶她。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天底下同床异梦的夫妻还少吗,日子能过且过,不能过再和离便是。
沈瑶想得很开,平平淡淡准备嫁妆。
到了三月初八这一日,她穿着自己亲自缝的嫁衣出嫁。
她蒙着红盖头,根本看不清来人。
只感觉到一道格外挺拔的影子,来到三步开外的位置,牵起红绸另一端,迎着她上花娇。
接亲不算热闹,沈展拒绝参加婚宴,沈瑶孤家寡人一个,就从街里邻坊招呼来一群妇孺凑数,谢钦也料到沈府无人拦他,象征性地喊来两名好友,一道接了沈瑶回府。
下了花娇,谢钦甚至没往她看了一眼,按部就班完成了婚仪,将她送去洞房。
沈瑶直到被人搀着坐在婚床上,身侧床垫一陷,才感觉到谢钦的存在。
接下来谢钦挑红盖头喝合卺酒,一气呵成,对着沈瑶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无动于衷,沈瑶当着众人的面不敢瞧他,大约是这门婚事不尽如人意,无人闹洞房,又或许是谢钦脸色过于冷冰冰,喜房众人很快散去。
谢钦头也不回离开,只扔下一句话,
“我去宴客。”
沈瑶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人就走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
不过她很快调整情绪,唤黎嬷嬷进来伺候她沐浴梳妆打算先睡。
黎嬷嬷目睹一切,悄悄劝她,
“夫人,您别放在心上,咱们六爷自小便是这个性子,除了老太太能说他几句,旁人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不过这样的性子也有好处,从无不干不净的女人进门。”
沈瑶听到后一句话愣了半晌,
“六爷无通房妾室?”
她以为谢钦这个年纪,身边至少有几个通房。
黎嬷嬷骄傲地摇头,“没呢,咱们爷洁身自好。”
沈瑶心里那点不快烟消云散。
这么多年不曾娶妻,可见没什么不清不楚的心上人,身边也无通房妾室,可见不近女色,这一桩胜过千万男人。
至于心里没有她,慢慢来吧。
这世道盲婚哑嫁多得去了,哪对夫妻不是磨合过来的。
沈瑶原打算睡,现在改了主意,“那我等他。”
黎嬷嬷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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