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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去,他会怕的。”
怀袖极少哭,这还是他生平第二次见怀袖哭。
她一哭,萧叡的所有原则就溃不成军,握着她的手,无可奈何地说:“别哭了,朕怕了你了……朕陪你去,行吧?”
他给怀袖穿上厚厚的衣裳,还围上大氅,才牵着人出门。
怀袖领他到埋骨的地方,正是他俩相遇的那棵树下,他已经很多年没来了。
萧叡让人在这一角撑开围帐避风。
怀袖脸都被风吹红了,还要硬邦邦地说:“不用。”
萧叡本来想强制,可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到底说不出不是来……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倔的女人?
冬天地冷土坚,怀袖又不是干体力活的,锄头砸在地上,像是勺子磕在石头上一样。
萧叡说:“浇点热水再挖吧。”
怀袖又说:“不行。”
萧叡闭嘴,看她费劲儿地挖了好一会儿,只挖了一个浅坑,这得挖到猴年马尾,看得他既心疼又焦急。
他站在边上,跟罚站似的,也不敢动。
实在忍不下去,他上前要从怀袖的手里抢那把锄头:“我来帮你挖吧。
我是他爹,总不会吓到他吧?”
侍奉在不远处的侍者们闻言,悚然一惊,头低得更深,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的耳朵给刺聋了。
生怕这次回去,就会被赐死了。
怀袖这次没有再说“不”
,只说:“你再找把锄头,这把是我的。”
萧叡便再让人拿了一把锄头过来,他跟怀袖这样的弱女子不同,一锄头下去就能翻上来许多土,跟挖豆腐似的。
挖到半人余高,怀袖说:“你小心些,差不多是这么深了。”
她丢开锄头,在土坑里,跪着用手挖,萧叡也不劝她了。
萧叡真想问问,她当年是怎么一个女人挖了这么深的一个坑却又没被人发现的?她哪来的这么多力气?起码要挖一晚上吧?她那时又是什么心情呢?
怀袖捧出一个封好的黑色瓮棺。
在皇室,即使是已出生的皇子,少而夭折也鲜有单独立冢的,这连生都没生下来的孩子更不用说,这个孩子没有上族谱,也没有名字,怎么葬?
萧叡已经寻了风水大师想在皇陵附近找一块风水宝地,他私下自个儿出钱,给孩子修个坟墓,好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怀袖问他:“可不可以把他葬到我老家?葬在我爹娘旁边?那他去了地府,还有我爹我娘去接他。”
“陛下,您本来也在为难怎么安置他吧?就让他回家,悄悄把他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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