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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婠道:“昨日奉上拜帖,今日特来赴宴,来迟了些,失礼了。”
褚义摆手,自喝起酒来,将人晾到一旁。
其余人也闭口不言。
沈宏信见此,起身喝令道:“还不给人让座。”
又命人换了满桌狼藉,重置一桌。
褚义抬眼询问,沈宏信知他攀着织造局的路子,为人自大,没打听清人底细,便悄声道:“陈家年前入京,与左丞家有牵连,生意上还好说,若在此受了折辱,怕陈家不会善罢甘休。”
褚义自与沈宏信相交,便颇有几分看不起他那副小心谨慎的性子,他自认身后站着织造局,是掌印太监的干儿子,左丞又如何?何况是隔了一层的陈家?只他心底如何想,也面上无言。
任由下人换了杯盏。
褚义推了怀中妓子,道:“还不快伺候这位奶奶入座。”
那妓子忙陪笑起身,李婠摆手,她便退到一旁。
李婠面不改色坐下,向沈宏信道:“这位定是木行沈当家了。”
沈宏信只觉李婠容貌摄人,不敢多望,回道:“正是。”
又为李婠引见。
李婠一一见过,又坐下。
其余人唯褚义马首是瞻,见褚义视李婠如无物,也当自个儿看不见,自顾自的吃酒作乐,说着昏话。
李婠神态自若坐着。
有那心里腌臜的,手里头摸着妓子,眼盯着李婠,与妓子调笑。
李婠自是不惧,冷凌凌地望回去,人见了忙错开眼。
沈宏信劝道:“李当家快些回罢,有甚要说的,叫家里男人来分说。”
李婠道了声谢,回道:“我全副身家性命系在坊子上,与他人无干。”
说罢,自袖中取出两张纸信来,起身递给褚义。
因着这番动作,屋内又是一静。
李婠道:“我等初来宝地,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褚公,此为赔礼,还请海涵笑纳。”
褚义微微抬眼,一旁的妓子忙捧了在他眼前,他虚着眼望望,指着李婠朝其余人道:“瞧瞧,我说是求饶来了罢。”
其余人忙笑着附和。
褚义道:“坊子两成利?”
说着,吃了口酒,道:“你是个女子,这番举措倒暗含你本性,打得手好算盘,我收了岂不是入你这股,又给你添庇护?只未免眼界窄了。
殊不知这京里头多得是人捧了来叫我收下。
收回去罢。”
李婠道:”
我这坊子比不得其他,但一日一人可织五匹布。
若褚公愿高抬贵手,我自愿将法子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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