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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桩盛事,真正要落地还有很多关节尚需打通。
“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呀,场面小了,掀不出多少水花,场面大,成本又昂贵,即便我能弄到银子,还得去官府报批”
谢钦等得就是她这句话,按了按胸前的衣襟,正色道,“我帮你。”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她,而是成就她。
若不是经历了三年战乱,淌过生死,谢钦或许还勘破不了这些,如今繁华落尽,他更明白,娶她不是为了让她做他麾下的金丝雀,而是让她有一个更广阔的天地翱翔。
沈瑶听到这里,热情顿时收住,幽幽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谢钦心思昭然若揭。
这男人现在为了献殷勤,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他这个想法着实中她心意,沈瑶心动极了,没有谢钦撑腰,她是办不成的,光她得罪了齐王,齐王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事,可是就这么放弃沈瑶做不到。
沈瑶不是矫情的性子,短暂的瞬间已做出了决定,就仿佛揭开了一层纱,她开始磊落明然地面对这个男人,她轻轻一笑,眉眼里有一股懒洋洋的松弛感,
“谢大人可真是个高明的猎人,瞧瞧,这鱼竿撑出去,鱼儿便上钩了。”
这话谢钦可不敢接,他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头忐忑,
“肆肆此言差矣,我谢清执此时此刻便如天中的纸鸢,你沈肆肆愿意拽拽我,我尚且能飞,若不能,我便失了魂,断了线,坠在何处亦不可知。”
沈瑶嘴角撇了撇,耳根微微泛红,这厮情话信手拈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回想成婚时谢钦坐在书房面色淡漠又平静与她约法三章,到如今鞍前马后,沈瑶心里戚戚然,就因为她要嫁别人,他对妻子的占有欲作祟使他变化如此大,还是当真爱她爱得死去活来非她不可,沈瑶心里还没有答案。
“时辰不早,回去吧。”
沈瑶起身先走。
谢钦随后跟上。
与以往不同,以前谢钦爱踩着她的影子踵迹在她身后,今日二人并排回府。
碧云还在铺子里收拾,沈瑶只能亲自下厨,谢钦也挽起袖子帮忙,沈瑶择菜,他给她提水,沈瑶切菜,他帮着她洗锅烧水。
两个人谁也没做声,这顿饭却做的格外默契。
碧云倒是聪慧,故意在铺子磨蹭,留给二人独处的空间。
用膳时,谢钦帮着沈瑶布菜,沈瑶也象征性回赠他两夹菜,谢钦感受到了,沈瑶虽然没有正式答应他,却是已经默认与他相处。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沈瑶谨慎也是情理当中。
谢钦虽然也想要名分,不过比起名分,他更在意能陪伴她左右。
等从沈府出来,谢钦去了一趟南城最大的花市,看着琳琅满目色彩斑斓的花盆,全部买下。
谢钦将这些盆栽全部移入自己花园里,他并不知道沈瑶喜欢什么,直接问她,沈瑶定不做理会,谢钦只能尝试,清晨取新鲜的竹子,削成竹篾子,编成一个竹编,谢大首辅开始学插花,他试着将不同品类的花插在一个竹篮里,然后挂在沈瑶铺子前面的围栏处。
沈瑶上午坐在铺子里收银时,便可观赏到时新的花,谢钦毕竟不负才子之名,插花的同时还作了一首诗,搁在花篮里,沈瑶看着那俊挺的字迹,做不到无动于衷。
花嘛,她见多了,自己也能买,但是这诗这字,着实令人悸动。
谢钦的字极有风骨,字如其人。
没有人能拒绝美。
谢钦确认沈瑶喜欢花,下午便在院子里捯饬,给沈瑶做了一个硕大的花篮。
傍晚时分,沈瑶铺子里来了一位商人想与她谈生意,沈瑶被绊住了脚,先回府的反而是沈展。
沈展如寻常那般大步跨入门槛,蓦地被眼前梦幻般的一幕给震惊到了,吓得连忙退了出来,抬眸看了一眼上方的牌匾,又瞅了一眼门前两尊趴好的石虎,确信自己没走错,然后站在洞开的门庭外,瞅着里面花里胡哨的做派,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谁整得玩意儿!”
这三年,想着法儿讨好沈瑶的男子比比皆是,各种手法层出不穷,沈展见多不怪,以为是某位浮浪子弟给姐姐弄得花哨玩意儿,费了老大功夫将那花篮给移出去了。
谢钦闻讯立即赶来,看到那些东倒西歪的花盆,努力压制住怒色,
“展儿,你在做什么?”
沈展看着他,露出失望,
“我准你守着我姐姐,你却让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弄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谢钦负手,嘴角抽了抽,“这是我弄的。”
沈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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