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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在对面罗汉床坐下,淡声问,
“先前六爷与妾身说,夫妻荣辱与共,您掌外,我掌内,是也不是?”
“是。”
谢钦听出不对,脸色郑重几分,“是谁唐突了你?”
沈瑶言简意赅将下午的事告诉他。
说完细细打量丈夫的神色,想看看谢钦是否真觉得她小题大做,无事生非。
谢钦眉心一凝,他常年审案,自然明白这里头的弯窍所在。
他并不怀疑沈瑶所说,也没打算盘问,径直吩咐侍卫,
“以不敬主母为由,将程管家杖责三十板子,发卖出去。”
“其余在场的奴仆,扣除本月份例,全部发去庄子上听候安置。”
这番处置算得上严厉。
以后断不会有奴仆敢以下犯上。
沈瑶放了心,看来谢钦是站在她这头的。
这么一来,这个丈夫还算明事理。
只是还不解气。
“仅此而已?”
谢钦闻言微微眯起眼,“你还有什么不满?”
沈瑶理了理衣袖道,“那些赏赐该怎么说?”
谢钦沉默了,这牵扯谢家各房妯娌晚辈,闹得不好看,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过了过便被他抛去,他以前从不理会这些家里长短,如今有了沈瑶,不可同日而语,
“你意下如何?”
沈瑶面带冷色,“将拿走的东西全部送回来。”
平心而论,这有点不近人情,毕竟是血脉至亲。
但谢钦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认同道,“就照你说的办。”
本以为这番处置安抚好了妻子,不料沈瑶也只是冷着脸应了一声,随后无声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离开了。
谢钦看得出来她还在闹脾气,这小妮子跟她弟弟一个德性,性子烈得很。
谢钦没做理会,任由沈瑶走了。
他喝了一口茶压了压躁意,继续忙公务,只是到了半夜,心里头怎么都不舒坦,他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
罢了,他怎么能跟自己的妻子置气?
她年纪轻,初来乍到受了委屈,使性子也在情理当中,谢钦说服自己,起身去了后院。
高卧在架子床上的沈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悄悄勾了勾唇角。
她就是要叫谢钦知道,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她也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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