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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帙随风飘扬的银发和一张出尘的面容实在是太过惹人注目,再加上十分特别的犄角、羊耳和羊尾巴精神体融合态,即便是他只穿着最简单的短袖和长裤,戴着帽子在树下干着拾捡树枝的脏活累活,也有好些镇民们特意驻足围观他。
周如翊迎接的也是同样的待遇,好些个年轻小伙子呼朋唤友地过来凑热闹,纷纷被她的长相惊艳到话都说不出来,在远处看呆了。
倏然,一道黑影重重地从高处落到地上,恰好位于这两个过分漂亮的男女之间,是遂徊抱着一捆树枝从树上直直跳了下来,脚下溅起一地的尘土。
他微微屈膝做缓冲,大腿肌肉紧绷,随后没什么表情地站直身体,环顾一圈,碧绿色的竖瞳和腰后粗长的红褐色蛇尾彰显着他的身份。
“是城主家那个……”
“……他怎么回来了?”
无数窃窃私语在周遭响起,不少人一见到遂徊就脸色一变,赶紧嘀咕着离开,嘈杂的声音令遂徊不适地皱起眉,蛇尾在地上盘成一个圈,眼底流露出忍耐的神色。
但就在下一秒,一缕清甜的向导素递了过来,瞬间驱散了他的烦躁,遂徊就像是猛地从梦魇中挣脱那般,茫然地睁圆眼,又飞快反应过来,回头看向应帙。
“怎么了,为什么这个表情?”
应帙莫名其妙地抬手用羊角簪在脑后盘着发,“没闻过向导素?”
银发束起,露出一截沾着少许汗珠的后颈,弧线流畅,应帙扯了扯闷热的颈带,“热死了……”
遂徊对着他的侧脸缓慢地眨了眨眼,突然很高兴地笑起来,又黏腻又缱绻地唤他名字:“小咩……”
应帙尾巴一僵,先是瞥了眼假装是聋子的周如翊,又黑着脸回头怒瞪遂徊,羊耳朵都竖了起来:“说了一万次了——”
“应主席,请视查工作。”
遂徊从善如流地改口,抬手指向被修剪得差不多的枇杷树:“我感觉可以交工了。”
“……”
说着,遂徊又将单手环抱的树枝递到巴弗灭面前,这些都是遂徊在树上精挑细选最鲜嫩的叶片,用以讨好某位难搞主人的精神体。
山羊巴弗灭低头闻了闻,像是撸烤串一样撸下了一条树枝上的嫩叶,慢条斯理地嚼了起来。
见他们准备收工,隔壁的李叔立即端出一大盆冰镇好的西瓜,朝应帙三人招呼道:“来吃点西瓜。”
喊到一半,李叔的媳妇急忙拍了他一下,李叔也猛地意识到什么,神情僵硬地压低声音,改为用口型和疯狂招手比划着:西瓜,这里,来吃!
应帙摘下脏污的木工手套,转身朝李叔笑了下:“没事,只要我在他身边,他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正常人,你们讲话再大声也可以。”
李叔尴尬地笑笑,声音仍旧放得很轻:“好,好的。”
“我说真的。”
应帙走到一个单独支棱在地上的水龙头边洗手,管道里流出来的都是清冽冰凉的地下泉水,“不用怕他。”
他这话不但是讲给李叔听,也是说给附近还在围观他们的镇民听,这些人看起来对遂徊的态度称不上是厌恶或抵触,更多是忌惮和可怜。
不过大概是应帙的长相和年纪没什么说服力,大部分镇民对他的话都保持着不信任的态度,还有好事的在人群中喊了声:“上次那支教的向导就这么说的,纵容他,最后还不是——”
还不是被这个疯子哨兵‘恩将仇报’,揍了个重伤残废。
对方的话只说了一半,遂徊半蹲着低头投喂巴弗灭的身影也没什么动静,但应帙还是久违地感受到了烦闷,他不能说这些镇民们的反应有什么错,但他还是为遂徊曾经恶劣的处境感到了难过。
“不一样。”
周如翊倏然开口道,她上前两步,挡在应帙和遂徊之前,“应帙是遂徊的向导,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又是普通人,她的态度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在意。
李叔不太懂特种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城主都管不住这家伙,你怎么放心和他待在一起的?你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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