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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蹙起眉来,“你可不许咒我,我要好好地活着。
你上次不是说了?咱们都是要长命百岁的。”
寒酥又笑起来,说:“你知不知道孕妇要保持一个好心情?你可不许气我。”
“再不敢了。”
封岌将寒酥抱起来,抱着她朝床榻走过去。
寒酥心中立刻警惕起来,她牢牢抱住封岌,急声:“不许再把我往床上扔了!”
封岌将寒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他食指屈起来,在寒酥的额头轻轻敲了敲,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封岌在寒酥的身边坐下,动作比以前轻了许多。
他先给寒酥盖好薄毯,寒酥一脚将被子踢开,说:“天气热。”
封岌也不勉强,他在寒酥身边躺下来,一动不动地望着床榻顶端。
过了一阵子,他坐起身来,重新将视线落在寒酥的肚子上。
他将手覆在寒酥的小腹上,问:“你说我这大手放上去,咱们的孩子会不会压得慌?”
没有得到回应,封岌抬头望向寒酥,见她竟睡着了。
封岌后知后觉寒酥最近是很容易犯困,他还以为是天热,原来是因为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
封岌又看了一会儿寒酥的肚子,才慢慢在她身边躺下来。
寒酥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朝着封岌挪过去,要往封岌怀里钻。
要是以前,封岌定是一把将人拎过来摁进怀里,甚至压在身下。
而此刻,他一动不动,任由寒酥在他怀里慢吞吞地挪着找寻舒服的姿势。
直到寒酥不再动,渐渐睡沉了,封岌才松了口气。
不过是要当爹了而已,有什么可高兴的?哪个男人当不了爹?没什么值得兴奋的。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外面庭院中的树上,飞上了一只知了。
知了比打鸣的鸡还要起得早,拉长了音叫唤着。
封岌赶忙将手护在她的前腹,等到重新调整好了睡姿,封岌才将手收回来。
他宛如耄耋老人一样坐起身来,再小心翼翼地挪着两条大长腿,将其放到床下,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担心穿鞋走路有声音,他便不穿鞋。
他拎着自己的鞋,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一直等走到了门口,才弯腰将鞋子穿上。
开门关门这动作也同样像耄耋老人一样缓慢。
细微的一点“吱呀”
声,都让他如临大敌,立刻回头望向床榻的方向。
床幔垂着,自天热之后换上轻薄的柔纱幔帐。
床幔映出寒酥安眠的身影,封岌这才松了口气。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封岌终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卧房。
天还没亮,宫人们也都还睡着。
封岌走到庭院里,找到那棵趴着只知了的树。
他立在树下绕着这棵树走了一圈,确定了那只扰人好梦的早起知了所谓位置。
封岌环顾左右,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儿。
他眯起一只眼睛来,将手里捏着的那块小石头朝着树上的那只知了用力一掷!
前一刻还在拖长了腔调早起歌唱的知了一下子断了音,它从树上掉下来,脑壳已经被石头砸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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