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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两个肩头都被磨出了血泡,加上淤血,衣下青紫一片。
沈歌自己也没想到看着会这么严重,绿枝带他去偏厅里上药,伸手就把他的衣服扒下大半时,他还愣了下,反应过来忙往后躲。
绿枝手脚利落,直接追上来把沈歌的衣服扒到胸下。
沈歌大窘,忙揪住衣襟,“绿枝姑娘,我自己来便是。”
“伤在后背,您如何够得着?”
绿枝将药拿起来,“您略微松松,把衣襟松开便是。”
绿枝的态度温和归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沈歌在她平静的视线下,无奈地妥协。
他上辈子在二十一世纪,本就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不过不习惯在美丽的女子面前袒胸露乳,故略有些不自在。
沈歌把衣服褪至上臂,用手将头发挽起,露出肩头,“劳烦绿枝姑娘。”
绿枝笑:“沈公子您太客气。”
沈歌肩上有些血泡被磨破了皮,露出粉色的肉,有些地方则被磨出了血,紫红一片,趁着雪白的皮肤,很是惨烈。
绿枝看着都替他疼,不禁把动作放轻些,“沈公子你若疼便告与奴婢。”
“无碍,我不疼,你动罢。”
绿枝给他的肩膀抹上一层厚厚的膏药,叹道:“沈公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寻常人哪能伤成这样?”
沈歌不在意,“其实昨天没什么感觉,今天才发现有些疼。
就看着有些严重,多背几次练出来就行。”
沈歌说完,绿枝没有说话,他有些诧异,下意识地一回头,才发现荀飞光刚走进来。
荀飞光看着他晾着的肩,问:“背东西背的?”
“是。”
沈歌应了之后认真强调:“这是我背东西的经验太少的缘故,其实我昨天并未背重物。”
沈歌此时一只手挽着头发,等药膏干了才好穿衣,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看着极为乖巧,然并不诉苦,可见骨子里存着一分坚韧。
荀飞光忍不住心软几分,道:“背不了这么多东西下次就莫再给我带了。”
“不碍事,就一点牛肉罢了,那个真不重。”
沈歌转移话题,“荀大人,我上次跟您说我想给学童重新编本教材,我这次带过来了,您能否帮我看看?”
“你放在何处?”
“就在那篮子里。”
绿枝闻言很快从篮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用草纸写就,纸页泛黄,上还残余草絮,摸起来粗糙得紧。
加之整本小册子都用针线缝就,裁得也不甚平整,小册子看起来有些寒碜。
沈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小册子的简陋之处,他高兴地看着荀飞光翻看,期待荀飞光能给出些意见。
小册子上半册主要为常用字与诗,下半册则是千字文,末尾还附了几篇杂文。
沈歌对理学没有好感,是以选材料的时候并未选弟子规,而是直接选诗歌及孔孟之道。
“大人,您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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