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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之下,沈歌与荀飞光眼中只有彼此。
荀飞光先下马,伸出宽厚的大掌,示意沈歌下来。
沈歌毫不扭捏,拉着他的手翻身下来,与他相视一笑,两人踏过火盆,一起前往正堂。
两人双亲俱不在,不过双方都未请其他亲人坐上座位,只请了双方父母的牌位在上座放着。
两人将在双方父母英灵的见证之下成亲,携手共度一生。
胡青言亲自主持外甥同荀飞光的婚礼,他腰杆挺直,声音肃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良人对拜——”
三个磕头礼行完,沈歌与荀飞光对视,两人目光中都带着温情。
胡青言最后喊:“送入洞房——”
周围人立刻起哄,昨晚刚做完滚床童子的麦儿拉着妹妹,带着沈家村的一干小孩将用纸包好的糖果与铜板往沈歌及荀飞光脑袋上洒去。
吴师娘作为全幅人,在一旁喊着热热闹闹的俗语,大意便是祝福这对夫夫日后生活甜甜蜜蜜,白头偕老。
沈歌经常被女娘们用香囊花帕砸,对这些东西十分无好感,然而这次噼噼啪啪的糖果铜板等物砸到他头上身上,他只觉甜蜜无比,一个劲地看着荀飞光傻笑。
荀飞光宠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两人一齐挨砸。
噼噼啪啪的糖果与铜板如雨点一般,模糊两人的眼。
砸完糖果铜板,无数大人孩童笑着涌上来抢,热热闹闹地挤做一团。
此乃状元郎与国公的喜糖喜钱,婚还是今上金笔玉言亲自赐的,哪怕抢到一个半个都能沾上莫大的喜气,故大伙极为积极,每个人都在抢。
吴师娘看着沈歌,在后头欣慰地拍拍他的肩,眼眶微红,心里满是祝福。
沈歌与荀飞光退至洞房,绿枝与步莲麻利地端上食水,让两人先垫一垫,等会还得出去敬酒答谢宾客。
两人这场婚礼来了许多人,荀飞光那好友秦实就在其中,他一个纨绔,今日没少带头起哄,将婚礼衬得越发热闹。
两人身份特殊,无人敢灌酒,不过流程还得走一遭。
婚礼一直持续到申时,直到接近酉时,意犹未尽的客人们方陆续退场,前往坤究县的客栈。
特别亲近的则留下来,就住在荀家别庄中。
沈歌微醺,荀飞光半扶半抱地将他抱进内室,哄着他用了些点心。
沈歌揪住他的衣裳,荀飞光喂什么他吃什么,显得极为乖巧。
绿枝端来醒酒汤。
“浴池可已准备好?”
绿枝抿嘴轻笑,福一福道:“早有准备,老爷放心。”
荀飞光欲抱着沈歌去洗澡。
沈歌一口闷下醒酒汤,感觉稍微清醒后摇摇脑袋,“荀哥,你洗你的,我洗我的,你先去罢。”
荀飞光一挑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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