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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小小一束,实际上用了五六十朵花,大多都藏在最下面充当打底。
这束花被陈觅插进花瓶里,摆在裱好的画框前,成为家里的一部分点缀。
下午和晚上,陈觅一切如常,严豫川倒是很罕见地在晚上失眠了。
陈觅身体不好,睡眠质量也下降不少。
中途醒来两次,都感觉严豫川好像是睁着眼睛的。
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迷迷糊糊地搂住严豫川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贴在严豫川的脸侧蹭了蹭。
严豫川一瞬间有被可爱到,又怕陈觅没醒。
轻声问他:“怎么了,宝宝?”
陈觅从嗓子挤出两声咕哝,努力睁眼:“哥,你……你怎么……还没睡?”
严豫川没回答,只是拍拍陈觅的背,又捏捏他的后颈,陈觅被捋舒服了,就合眼睡过去。
严豫川脑子里一直是白天婚礼上,陈觅的笑脸。
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但王敬年这次提醒到他了。
婚礼。
如果能和陈觅一起举办一场婚礼。
严豫川把玩着陈觅的手指——很适合戴戒指的手,骨肉匀称,手指纤长。
如果可以把戒指套在这只手的无名指上,几乎等于可以向全世界宣告这个人的所有权。
严豫川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盘旋过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一个难以拒绝的、对他而言具备莫大诱惑力的设想。
接了捧花的今天,陈觅,你是否曾经有过两分和我相同的设想?
你是否也想过,要和我在婚礼上宣誓?
他实在睡不着,起身半跪,把睡熟的人笼罩在身下。
有某一个瞬间,他很恶劣地想过,要粗暴地捏住陈觅的下巴,吻醒陈觅,让他像以往一样承受不住地吞咽唾液,交换气息;想要让他也听听自己此时此刻的心跳声;甚至想把陈觅这一身细腻的、他自己亲手养护出来的皮肉衔在齿间用力厮磨一番。
也许再年轻一些他真的会这样,但……
最后还是怕吵醒陈觅,理智终归占据上风,严豫川哪里舍得?
放弃。
温存地亲亲爱人脸颊上的软肉,再用手臂作牢笼,把人禁锢在怀里。
陈觅被亲烦了,想推拒,但他养成习惯了,既不能侧身压倒左臂,又被人限制的死死的,逃也逃不开,干脆摆烂任亲了。
晚上发生的这些,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陈觅本无意追究,架不住一睁眼就知道了。
因为严豫川昨天夜里买了两张游乐园的票。
陈觅接过手机一看,付款时间——凌晨三点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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