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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兆好似读懂了她的意思,却又不想轻易如她所愿,故意迟迟不说话。
“灵气甚么?还要拿这张白纸羞辱我们到几时?我们才疏学浅本不该来这现眼,可请柬是项大姐姐送来的,如今拿话刺我们的也是您,我原想着项大姑娘温柔贤淑名声在外,即便我二人再不好,也不会纵容旁人欺辱我与姐姐。
可如今……我……呜呜呜……”
斜刺里,突兀冲出来的小孩儿叫众人措手不及,一番连珠炮似的呛声,眼泪珠子不停掉,哭得小脸通红,好不凄惨的可怜模样。
姐妹俩默契十足,清懿顺势接戏,眼眶湿润,泪珠要掉不掉。
颇有仁义心的圆脸姑娘也不管甚么怕不怕了,赶忙掏出帕子给小孩儿擦眼泪,一面嘟囔道:“一个柔弱姐姐,一个可怜妹妹,尽叫你们逮着欺负,黑心烂肺的玩意儿。”
被欺负的可怜小孩儿泪汪汪地伏在圆脸姑娘肩头,不时怯怯地瞧那袁兆和项连伊一眼,然后又恐惧地缩回去。
一时间,袁兆与项连伊这对坏人男女形象算是坐实了。
项连伊露出一个笑容,刚想开口劝慰,就见一个跋扈的主儿到了。
“谁弄哭的?”
晏徽云皱眉环顾一圈,语气不善,落在项连伊身上的目光很是冷峻,连带着袁兆都遭了一眼狠瞪。
项连伊忙道:“世子误会,我方才瞧见这头热闹才来,话还不曾说两句,只见着袁郎拿了张白纸品鉴,觉得稀奇罢了。”
晏徽云又看向袁兆。
袁兆一摊手,语气悠然道:“来鉴赏大作的,细看,果然是错觉,没甚名堂。”
清懿低着头,拭泪的手一顿,心下便知,这是替她遮掩住了。
晏徽云冷漠着脸,“你是吃太饱了。”
他才懒得听这些弯弯绕绕,劈手夺过那张白纸,撕个稀碎,漫天一扬。
周围都是小姑娘,经不得他警告般地瞪上两眼,俱都吓得鹌鹑似的不敢作声。
清殊惯是会看人眼色,知道这位爷是来解围的,立刻哭唧唧地迎上去,仰着头看他,好不委屈:“世子哥哥……”
才初初有个少年人模样的晏徽云,被这声哥哥叫得一愣,他挑了挑眉,面上难得有些不自在。
又瞧见那小人儿眼睛红肿,满脸泪痕,晏徽云有些烦躁,忍不住凶道:“我都来了,你还哭个甚么?”
他往后一招手,老熟人白胖内监领着几个小厮上前来。
晏徽云:“跟我走。”
清殊眼睛一亮,赶忙拉上姐姐,屁颠屁颠跟着。
白胖老内监扶了一把,嘴里不住地说,“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哭成花猫了,可怜见儿的,慢些走,别摔了。”
晏徽云熟门熟路地领着她们进了一座院子,里头座椅摆设,一应俱全,是有人住的样子。
清殊一进门便松快下来,顶着一双兔子眼睛到处转了转,好奇道:“殿下常来吗?”
晏徽云疑惑地看她一眼,嗤笑道:“你问的甚么蠢问题,这别庄是我姑姑的产业,我自然是常来。”
晏徽云的姑姑,便是袁兆的母亲,端阳长公主。
清殊纳罕:“那你们是赴哪门子宴?都是看腻了的景。”
晏徽云挑眉,接过白胖内监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谁说我是来赴宴的?”
清殊眼巴巴等他继续说,那大爷却懒得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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