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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澈离开后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六月,程汐第二次高考如期而至。
九月,她毫无悬念地踏进了
A
大金融系的门槛。
暑热的尾巴还赖在空气里不肯走,蝉声从远处飘来,像一串断续的叹息,藏在风的褶边,若存若亡,像夏日对时光的低语。
白璟烨给程汐办的升学宴定在白氏位于城郊的私人庄园,庄园依山而建,隐于苍翠的松柏间,远远望去,像是泼墨山水画里点缀的一抹朱砂。
庄园主厅的落地窗敞开着,薄纱窗帘被微风撩起,露出厅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粼粼光影,像是碎钻撒了一地。
厅内长桌覆着雪白的亚麻布,桌上点缀着几枝刚剪下的白栀子,花香清冽,混着远处传来的松脂气息,钻进鼻腔,透着一股低调的奢靡。
程汐站在厅中央的长桌旁,手里捏着一只高脚杯,杯里盛着冰镇的白葡萄酒,酒液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流动的琥珀。
她穿着一袭
Karlofné的白色纱裙,裙摆层层迭迭如云雾,轻薄得像一捧晨露,腰间束着根细银链,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裙子领口微低,露出颈侧一抹白腻的肌肤,头发松松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耳边,被风吹得轻颤,像柳丝拂水。
她低头抿了口酒,酒液有些凉,她皱了皱眉。
白璟烨从厅侧的吧台走过来,手里端着个小瓷盘,盘里盛着几块刚切的密瓜,果肉剔透,汁水饱满得像要滴下来。
他缓步靠近,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紧实的手腕,步子不急不缓,像散步的闲人。
他走到她身旁,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不吃点东西?酒凉,别喝多了。”
嗓音低沉,带着点哄人的味道,像是怕她不舒服。
他叉起一块密瓜递到她唇边,果肉碰着她的唇瓣,水光一闪,她张嘴咬下去,汁水淌了点出来,顺着唇角滑到下巴。
低声咕哝:“太甜了,吃不下去。”
嗓音娇得像撒了糖。
白璟烨笑着抬手,拇指碾过她水润的唇角,蜜瓜汁液染得指尖晶亮,忽然含进自己嘴里吮了吮:“果真甜得很。”
她侧头倚在他肩上,纱裙的裙摆被风吹得贴着他的裤腿,像一朵云缠住了山石。
她又抿了口酒,眼底闪过一丝倦意,低突然声道:“肚子有点疼。”
语气软得像化开的奶油。
白璟烨闻言,眉头一紧,放下盘子,手掌自然覆上她的小腹,指腹隔着纱裙轻揉,像是怕碰疼了,低声道:“生理期不舒服还喝酒,去歇着,我拿杯热水。”
他语气里透着点责备,可眼底的宠溺却藏不住。
他转身走向吧台,步子比刚才快了几分,像怕她多熬一秒都受罪。
厅内,宾客三三两两聚着,笑声混着杯盏碰撞的清响,像是夏夜里点燃的焰火,热闹却不失格调。
桌上摆着几盘刚从冰柜取出的生蚝,壳上带着海水的咸腥,淋着几滴柠檬汁,旁边是薄切的黑松露,搭配一小碟橄榄油。
另一边是刚烤好的鹅肝,表面金黄酥脆,切开露出粉嫩的内里,热气袅袅,旁边一瓶刚启封的拉菲,酒香浓郁得让人鼻尖发痒。
陆子昂倚在长桌旁,手里捏着根剥了壳的龙虾尾,他瞥了眼程汐,又扫了眼走向吧台的白璟烨,懒洋洋地开了口:“啧,大白这回是真栽了。
一年前谁能想到,那丫头如今被养得这么金贵?”
他咬了口龙虾,汁水溅到嘴角,随手用餐巾擦了擦,继续道:“以前程汐可不这样,现在挑嘴得跟什么似的,也不知道是大白把她养刁了,还是她本来就藏着这股公主气。”
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可眼底却闪过一丝真心实意的感慨,像在叹世事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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