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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佩兰气得要拧他,却被卢彩梅一把拦住了:“没事儿,娃儿说笑呢,你打他做什么!”
卢彩梅看着橙哥儿,眼里有些羡慕:“多好,活蹦乱跳的,若是我们绵哥儿也有这精气神儿就好了……”
听到她感叹,余佩兰又想起方才的事儿:“嫂子,你还没说呢,咱们绵哥儿是不是好了?怎么瞧着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卢彩梅收回目光,对着余佩兰笑道:“今儿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她将口袋里的几包绵胭脂拿出来,递给余佩兰几人:“绵哥儿的身子还是那样,不过今日上了点儿胭脂,便显得他面色好了些。
这绵胭脂是我们绵哥儿自己琢磨的,这几日我们又做了一些,想托荃子去外头卖下试试,若是能卖出去,家里也能多个进项。”
绵哥儿竟然还会做胭脂!
阮德明一家人都有些诧异。
他成日不出门,在哪儿得的胭脂方子?橙哥儿和余佩兰没忍住好奇,追问了几句,
这事儿阮意绵和他爹娘早就商量好要怎么应答了,只说是前头阮意绵定亲后,他爹娘给他买了绵胭脂准备给他成亲用的,后来他闷在屋里无事,便拿出来研究了一下,慢慢地自己琢磨出了这绵胭脂的做法。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似乎也只有这样能解释得通了。
胭脂精贵,胭脂方子就更是了,这种东西断没有大大咧咧说与别人听的道理。
余佩兰和阮德明都没再多问,橙哥儿想问仔细些,还被他娘瞪了一眼。
阮意荃看了眼手里的印花油纸包,又看了眼堂弟,面色似乎有些为难:“绵哥儿这面上的胭脂瞧着自然通透,不像那不值钱的便宜货,但我走商去的都是些寻常百姓住的巷子,或者是咱们这样的山村,这些地方的哥儿姐儿们,怕是用不起这胭脂。”
其实村子里头富户虽少,却也不是没有,不过那些有钱的便看不上货郎手里的胭脂了,他们会自个儿去镇上或者县城里的胭脂店买。
到底是用在脸上的东西,不敢贪便宜。
阮意绵知道他的顾虑:“堂哥不必担心,我这绵胭脂一张只卖三文钱,用等价的米和布来换也可以,我觉着应当是不难卖的,若实在卖不出去,你给我带回来便是了。”
“只要三文钱!”
阮意荃惊呼一声,“怎么卖这么便宜!
镇上胭脂铺里最便宜的绵胭脂也要□□文一张呢!”
“镇上有铺子做依仗,有固定的客源,叫得上价,咱们没这个条件,只得卖便宜些了,虽赚得少些,但也是个进项。”
阮意绵回道。
没想到他堂弟连村子都没出过,却还懂这些,阮意荃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既如此,那还真可以试试,这绵胭脂瞧着不差,这么便宜的价格,应当能卖出去。”
听他这语气是答应了,阮意绵和他爹娘都有些高兴,又同他商量了一下卖绵胭脂的佣钱。
阮意荃说绵胭脂轻巧,不占地儿,他反正要去卖货,帮堂弟卖绵胭脂也是顺带的事儿,用不着佣钱。
阮意绵自然没答应,阮德贤也正色道,“堂兄弟也得明算账,绵哥儿要靠你挣钱,便该按规矩给你佣钱。”
两家人推让一番,最后终于是将佣钱定下了——每卖十张绵胭脂,阮意绵便给他堂兄三文钱佣钱。
阮意荃平日里都是去那些杂货铺子里进货,再转手卖出去。
进的都是些常用的小玩意儿,比如灯油、针线、调料之类的,考虑到村民们手里没闲钱,还允许他们用米、布换。
有些东西重的很,但大老远的运过去,也只能赚个一成的利润。
这绵胭脂轻巧不占地儿,又不用他出本钱,给他一成的佣钱,十分公道,阮意荃是再满意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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