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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
“会。”
会御剑的人只有乘岚一个,以他的功力,多带个人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两人身上竟凑不出一把剑来。
红冲嘀咕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剑修。”
乘岚哭笑不得:“我确实是。”
“哪有剑修出门不带本命剑?”
乘岚叹了口气:“我暂时没有本命剑……本来是有的,昨日刚刚抹除了印记,便将其放在寝庐了。”
本命剑事关长远,除非损毁,甚少得见有剑修肯放弃自己的本名剑,多得是宁可遭反噬也要保住本命剑的痴人,更别说随意更换了——对于剑修来说,这与动辄接条新胳膊有什么差别?
红冲好奇问他:“为什么要抹除?”
乘岚对他道:“你还记得,我与你提过,侍剑山庄七日后摆擂的彩头?”
见红冲点头,继续道:“不瞒你说,那是一对刀剑,我与它十分有缘。”
红冲只好说:“那好吧。”
只凭“有缘”
,便值得为一把尚且不知能否得到、是否趁手的剑,放弃原本的剑么?
缘法既是天定,也是人心。
没人问,也没人解释,显然二人心里都早有回答。
红冲眼珠一转,又拎起那把柴刀递上来:“这把柴刀能不能勉强一用?”
乘岚接过,试探着将真气灌入柴刀,然而只不过是极细微的一缕,便令得那把原本威风凛然的大柴刀寸寸俱断。
“……抱歉。”
思及红冲的茅屋如此家徒四壁,乘岚又道:“我再赔你一把。”
刚还上了木簪,如今又欠下一把柴刀,乘岚只觉自己当真债务缠身。
“这都不行?”
幸而红冲并不在意,只是看着地上的柴刀碎片皱起眉头。
少顷,他咬咬牙,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根竹杖,正是他从前用于伪装“探路”
的那一根。
他把竹杖递给乘岚:“这个总得行。”
比起威风凛凛的大柴刀,他对这看似柔弱的竹杖居然更有信心,这在乘岚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那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一根竹杖罢了。
乘岚接过竹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将真气灌入其中。
倒也有趣,只见竹杖颤抖着轻轻浮起,竟然承受住了乘岚的真气。
于是,乘岚跃立于杖上,正要伸手拉红冲一把,却见红冲欢呼一声,自顾自地翘着二郎腿坐上了竹杖的另一端,还诧异地回过头来:“站着不累?”
“……”
乘岚说:“不累。”
二人再次乘风启程。
以乘岚如今的修为,御剑飞行的速度远不如仙舟,可高空的晚风仍然如刀子般割脸。
红冲披散着的头发被风扬得乱飞,乘岚原本背手而立,却不动声色地悄悄将一只手垂在了身侧。
风裹挟着发丝穿过他的指尖,冰凉又丝滑,像雪化在了他的指缝。
那缕在仓促之间被红冲用柴刀割下的头发明显短了许多,十分惹眼,毛躁的发梢不知何时缠上了乘岚的手指。
乘岚眼神微动,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你想不想逛露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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