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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攸顺着宁沉的话,轻点了一下头。
何遥还不信,“你先吃一颗。”
为了捉弄人,宁沉硬着头皮又吃一颗,嘴角被酸得抽搐几下,他还装作很好吃的样子,“真的甜,你吃不吃?”
何遥越过他往前走,在那梅树前停顿了些时间,宁沉期待地看着他,下一刻,何遥摘下一颗梅子,抬手。
宁沉笑容刚露出来,何遥猛地把那颗梅子丢向他,梅子砸在宁沉肩头,扑通落了地。
何遥指着宁沉,面上满是势在必得的笑:“你被骗了,我根本不会吃。”
宁沉懵在原地,想明白自己被何遥捉弄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愤愤道:“何遥!”
何遥朝他比了个鬼脸,背着篓子往前跑,跑着的时候嚣张的声音还传入宁沉耳中:“想骗你,你还嫩着呢。”
宁沉当即就追上去,两人在林中穿梭,谢攸停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
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宁沉和何遥刚打过一通,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一个走前面,一个走后面。
宁沉心情极好,自打病好些了,他能跑能跳,还能跟何遥打几圈,何遥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一向纵容他,宁沉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回到山间院子,太阳刚下山,天间一轮明月隐在空中,用过晚膳,宁沉窝在书房看书。
油灯点亮,宁沉看得认真,师父能教他东西,他自然要好好学。
书房中只剩他一个人,还有一个陪着他的谢攸。
谢攸也拿了书看,这房中的书都是师父这些年收集的,有些是师父自己编的,对宁沉往后行医大有裨益。
宁沉看过几页,油灯有些暗了,谢攸拿了簪将灯芯挑动几下,灯稍亮了些,宁沉抽空朝谢攸笑一下,又埋头看了起来。
谢攸翻的书是宁沉记下的笔记,他近来喜欢写狂草,满纸的字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来,但还是有大部分看不懂,谢攸看得眼酸,抬头时听见眼前几声翅膀扑闪的唰唰声,谢攸抬头,正看见从窗外飞来几只信鸽。
飞在前面的是前些日子送给宁沉的信鸽,飞在后头的……
谢攸站起身打开了窗,两只信鸽飞到窗台,其中一只爪上还绑了信件。
宁沉还在看书,谢攸没避着他,从爪子上取走信件,打开了扫过一眼。
看过后,谢攸折着纸在油灯上点燃,宁沉从书中回神,扒拉着谢攸的手站起身,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信件看,还问他:“这信上写了什么?”
信件刚点燃,火苗还没来得及席卷纸面,谢攸把火熄了,手捏着纸张给宁沉看。
宁沉毛躁地凑近,不光看还要念出来,他轻声道:“圣上微服私访,如今已到冀州?”
冀州城离雍州不近,但也称不上远,若是按圣上的脚程,大约要再过月余就能来到雍州。
宁沉疑惑地仰头:“圣上微服私访,为何信件会寄给你?”
谢攸微蹙了眉,再次把纸张燃到油灯上。
这回是真的烧了,火势蔓延,不消多久就烧成灰烬。
宁沉喃喃自语:“难不成,圣上过来要带你回去?”
他双眼瞪大:“你真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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