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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给不起药钱,非要在药铺帮工,何遥就使唤他跑跑腿,不让他做别的。
何遥给人看病的时候,他也乖乖坐在一旁听,何遥就问他:“你想跟我学吗?”
当时的何遥说是他师父也不为过,从不藏拙,把会的都教给了他。
宁沉只学了个六七成,他不能随时出府,只能偷摸出来,能学到这些已经很好了。
何遥是他的贵人,若不是何遥,他早就死了。
宁沉潦草说完,见谢攸若有所思,他像是有些后悔。
也许是在后悔没成婚前见过的几次面,也许是在后悔成婚后没对他好,但那都无济于事了。
宁沉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他还要嫌弃宁沉总病,又嫌弃宁沉性子太软。
成婚前,他是见过宁沉几次的。
他当时对这个软柿子一样的人印象并不好,一个人躲在人群外,偶尔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们,像是很想加入一样。
走几步都仿佛要被风吹倒,大抵是性子太软,没什么人肯搭理他。
谢攸当时想,若是宁沉过来问他的名,他可以勉强带着他。
可直到宴席结束,宁沉还是在角落里,没有主动来寻他。
谢攸无端来了气,他故意走到宁沉面前,看见宁沉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但更多的是惶然。
他像兔子,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惊扰了他。
他仓促地避开谢攸,后退的速度像恨不得远离他一样,谢攸来了气,心想,烂泥扶不上墙。
他看见的宁沉是一个糯米团子似的人,皮肤雪白,嘴唇樱红,吃东西时双颊鼓鼓的,但整场宴下来也只吃了一点点。
他长得精致,偶尔抿着唇笑,格外引人注目。
谢攸最开始对他印象并没有那么差,不过是因为宁沉不主动来找他,恼羞成怒罢了。
宴罢,他烦燥地走了,也没和几个好友打声招呼。
隔天赵越来问他,“谁惹了你,昨日这么气冲冲走了?”
谢攸本想敷衍过去,话说出口却是问:“宁家的那个……”
他蹙了下眉,发觉自己不知道宁沉的名。
赵越想了想:“你说谁,宁玉?”
谢攸烦道:“能是他?我说的是那个长得好看些的。”
赵越失笑:“他啊,病秧子,全京城都知道,你竟不知?”
谢攸烦了:“我问你他叫什么?”
赵越想了想,揉着脑袋说:“一时记不清了,往日不怎么叫他。”
见谢攸表情愈发不善,他一拍脑袋,“哦,是叫宁沉。”
赵越捣两下他的肩,挤眉弄眼道:”
他怎么惹你了,看他不爽?”
谢攸摆手:“没惹我,你别去折腾人。”
他只是问了这个名,改日便抛之脑后,只是偶尔见一次面都要气得牙痒痒。
他很少会对别人有印象,宁沉是一个。
后来宁沉长得大些,那张脸没多少变化,长高了些,脸上的肉也不像以前那样软,长相更精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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