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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像现在,谢攸一退再退,就差把他供起来了,他对宁沉是捧在手心里都怕摔碎了,偶尔对他严肃一些,宁沉竟觉得他在审犯人。
宁沉肩上还提了一袋包裹,是这几日下山的换洗衣物,谢攸轻轻一勾,将那包裹放在自己肘间,“走吧。”
宁沉这包裹很轻,小小一包,谢攸走在后面,嘱咐说:“若是缺什么就来找我,别委屈了自己。”
宁沉没应声,山林间有松针,偶尔踩到会滑,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下走,手腕突然被牵住了。
谢攸的手灵活地钻到他掌心牵起他的手,“下山路滑,我背你。”
宁沉挣一下没挣开,嘟囔道:“不用。”
“那我牵你。”
谢攸当机立断道。
虽说小心些就不会摔了,但是谢攸牵着,不得不说,宁沉的心也跟着放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怎的,只要谢攸在,总是会安心一些,基于此,他没有拒绝。
他握着谢攸干燥粗糙的掌心,步子稳稳当当地走下了山。
原先派来接他们的马车已经载了何遥和师父,停在原地的只有一匹高大的骏马。
这马通体黑色,矫健有力的四肢在地上踢踏几下,那双大如灯笼的眼睛看向宁沉时,宁沉忽地腿一软。
他还记得先前骑马结果差点把小命给丢了的事,下意识后退一步,手抓住谢攸的胳膊才能不跪倒在地,他声音哆嗦:“你骑马去就好,我走路。”
他说着还真的要走,还给自己找理由:“师父要教他们的已经教过我了,我去晚些也无事的。”
说话都颤,要哭不哭的样子,谢攸揽着他的腰把人拖回来,声音洒在宁沉耳边:“我在,你怕什么?”
不管谢攸在不在都怕,宁沉腿肚子发抖,听见谢攸又问:“可以吗?”
宁沉咬着唇,艰难点头。
他眼睛都不敢闭,紧张地被谢攸扶着坐上马,手抓着谢攸的手不肯放,谢攸轻声道:“你先松手,数三个数我就上来了。”
宁沉闭着眼松开手,他听见衣袍翻飞的簌簌声,没用三个数,身后已经稳稳地坐了一个人。
他靠着谢攸的胸膛,很安心地往后凑了些,身体贴得很近,他甚至能很清晰地感知到那触感,鼻间萦绕着谢攸的气息,周身被牢牢包裹,他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好像没那么怕了。
说话的震动都能清楚地传递过来,太近了,近到半个身子都跟着麻了。
谢攸低声道:“别怕,我会让这马慢一些。”
宁沉摇头:“无事,我不怕。”
明明刚才还在说怕,上了马就不怕了,他胆大心也大,若不是之前吃过亏,只怕刚才都不用谢攸牵着,自己爬也要爬上马。
心里敢笑他,嘴上不敢说出来。
谢攸策马前行,起初他速度不快,后来看宁沉适应了些才敢让马加快速度。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宁沉双脸颊被吹得发冷,眼睛被吹得生疼,他原本是很怕的,可身后有谢攸,他的心出奇地平静了。
宁沉想,若是一开始谢攸不是把这婚事当儿戏,那该多好。
何遥前脚刚到,后脚宁沉也到了。
何遥站在门外等宁沉,看见两人共骑一匹马,又看见谢攸抱着宁沉下了马,牙疼地咬了咬后槽牙。
宁沉看见何遥,心头一紧张,拂开谢攸就要走,谢攸扯了他衣袖,附耳嘱咐:“要注意……”
宁沉忙拦开他,敷衍道:“知道。”
见宁沉没理谢攸,何遥松了口气,还好,没被谢攸三言两语就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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