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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也别护着荼丫头,荼丫头迟早是要嫁人的,在家中随便怎么折腾,家里人都不会挑她的毛病,可去了夫家,夫家的人会如何看待她,如何评价我们谢家对她的教养?”
谢荼心想,嫁不嫁的,自家父亲还没有打算好,这帮子眼睛只知道盯着旁人身上的人,倒是着急起来了。
难不成她嫁了出去,这谢府就能让她们来当家做主了吗?
谢愉恩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他虽然是个孝顺的人,可却不能让谢老夫人带着旁人来随意诋毁他和杜一南的一双儿女。
“母亲适才有一句话说错了。”
谢愉恩打断了谢老夫人的指责,神情淡淡,不见丝毫恭敬之意:
“英哥儿还在贡院埋头考试,我谢府的人并未全部在场,因此,这一桌子算不上什么团圆饭。”
“母亲这是为了弟媳母子三人做的洗尘宴,我们父女俩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着了。”
“荼姐儿,这就给你祖母告辞吧。”
谢愉恩站起身来,抬抬手指了指谢荼。
谢荼乖顺起身,秀眉轻扬笑吟吟地起身,规规矩矩行礼道:
“祖母,婶婶,芃哥哥芸妹妹,你们慢用,我这就先告辞了。”
语气之中丝毫不掩饰着雀跃之意。
在一桌人的怔忡之中,谢愉恩带着谢荼离开了竹叶厅。
王氏“欸”
了一声试图再次挽留,可那父女俩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谢老夫人气得砸了一只放在手边她最喜欢的汝窑竹纹瓷碗,吓得王氏老老实实坐回桌边。
“祖母,您别生气。”
谢芸用调羹舀了一碗汤羹端到谢老夫人的身边,轻声劝慰道,“二伯父一时接受不了您责备荼姐姐,那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他们是亲生的父女,即便荼姐姐有什么过错,作为她的父亲,二伯父也会理所当然地有所偏袒。”
她这不劝还好,一劝便导致谢老夫人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
“年轻的时候,他执意要娶那姓杜的贱人,我就不同意。
他倒好,大道理一堆接着一堆,说是得了老师的青睐,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就好似我这亲生母亲会害了他一般。”
“自从那姓杜的贱人嫁进来,又是买宅子搬家的,最后还让家中兄弟三人分了家,真是个狐狸精。”
“那姓杜的去世以后,他这逆子说什么也不肯续弦,空着这偌大的谢府没有个女主人,像什么话!”
“如今那贱人的女儿也成了个说不得的人,难不成做错了事,我这个嫡亲祖母还不能说她两句吗?”
谢芸早就从父亲母亲口中听说过二伯父夫妇俩的事情,因此面对谢老夫人这些埋怨倒还算镇定。
可谢芃是个惯会吹嘘逗鸟的公子哥,对家里的这些事情还从未关心过,正瞪大了双眼望着祖母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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