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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人走了,他抬眸盯着她,眼睛慢慢变红,“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你。”
“姐姐刚从外面回来就要说我吗?”
骆荀一见他不取遮面的东西,眉眼直跳。
他怎么能如此大胆。
他到底想干什么?
骆荀一一时怀疑他是个蠢的,他可能真失忆了,否则连遵守的规矩都忘了一干二净。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荒唐极了,一男一女同处一室,没发生什么谁都不信。
什么弟弟姐姐,客栈里的人谁相信这个。
更何况根本不是什么姐弟关系。
“你跟我去外面,进去把你的帷帽戴上。”
他张了张口,见她态度坚硬,不情不愿地返回进去取了帷帽戴上。
两人保持着三步的距离,骆荀一把他带到偏僻之处,落后几脚的徐韫上前几步,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哑,“姐姐今日是不开心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出来没人知道的,姐姐不必担心被发现的。”
她担心发现什么?他出来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两人真就私相授受。
她垂下眼,吐出的字却一字一字割他的血,“徐韫,我并不喜欢你,同样,我也不会娶你,你既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你的生活就不该跟我还有联系,自己的路自己走,你找我有什么用?
既然害怕被别人说,你就骂回去,既然想寻个好妻主,那你就擦亮眼睛,既然你想安稳过日,就不该来找我,我跟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我要娶的人也是旁人。”
攥着她衣袖的少年身子晃了晃,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似乎要撕碎了它。
“你要娶谁?”
他声音低低的,又走近一步,语速越来越快,“你要娶谁?”
他杀了那人,她就不能娶了。
“无论是谁都与你没有关系。”
她直白冷漠地对他说,“现在回去,往后都不要来找我。”
“就这么简单吗?明明你你不止是这样的。”
她亲了他,还抱了自己,他甚至还睡过她的床。
如今几句话就扯平,她是女人没关系,占尽便宜的是她,那他呢?
“姐姐好无情啊。”
他语调平平,“怕麻烦就不管我死活了吗?那麻烦就这么大吗?只不过是姐姐想象中的麻烦,只几句话就要断了关系,反正活着也是痛苦,我与其死了,便什么都不需要想了。”
“痛苦不要执着于眼前,你以为的痛苦就真的让你无法忍受吗?虚幻的谣言总会过去。”
她缓缓说道。
他突然笑了,声音冷冷的,“姐姐其实是怕你要娶的人误会吗?误会你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怕他不愿意嫁你吗?我做错什么了?我会死的我会死的,骆荀一你是蠢的吗?我不是女人,你怎么就认为我能熬过去。”
他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泣不成声,含着乞求和哀怨,竭力仰头看她,纱幔露出过于红的唇和白净的下巴,眼泪残留在上面,落入衣领。
“姐姐真要这样待我吗?不顾我死活,让我死在那宅院里?”
眼前的少年捂脸哭泣,甚至哭得站不稳,“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骆荀一默了一下,定定地盯着他,“……以后不要来找我。”
她一时在想,他真的就如此脆弱吗?真就如他所说,柔弱得连接受能力都弱得可怜。
还是他真把自己当傻子。
她能为他做什么呢?娶他,把他带出来,真就如他说得那么简单?
骆荀一的目光始终注视在他身上,似乎想看出什么来,看出他为什么如此喜欢这般作态。
明明就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听到这句话,他哭得更大声了,吐出来的话含含糊糊,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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