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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桀骜和顽劣并不讨她嫌,是恰到好处的有恃无恐。
“你这官司当真难断。”
沈银粟把手炉扔给叶景策,“就罚你去前面打听打听情况,看看这马车怎么这么久都不曾往前动。”
像是毫不意外沈银粟的纵容,叶景策接过手炉从一侧的马车上跃下,拨了拨斗笠向城门处走去。
不多时,这前方的争吵声便大了起来,沈银粟抬首望去,见叶景策快步走回来,神色忿忿道:“难怪这马车不肯前进,原是这守城门的同前面那公子吵起来了。”
沈银粟道:“因何而吵?”
“怕是因为油水不够吧。”
一旁的李四郎冷哼一声,抬眼睨了下沈银粟,“这便是你们这群贵人的毛病,饶是个守城门的都能耍些威风,显示自己的那点官腔。”
“你要骂就骂守城门的,别夹枪带棒的污蔑好人。”
叶景策同李四郎冷笑道,又蹙眉同沈银粟缓声道,“若说这油水,我倒觉得那公子给的不少,不知为何,那守城门的好像和他作对,愣是不让他进,如此,这二人便在门前吵了起来。”
“这银钱既然已经给到了,这城门的守卫又何故于为难那公子?”
“不知道。”
叶景策摇摇头,“我觉得那守卫怪瞧不上那公子的。”
叶景策话落,马车内传来徐老低哑的声音。
“敢问阿京小哥,那公子可是朱殷色裘衣,上绣白鹤游云之纹,年纪瞧着不大,尚有几分稚气?”
叶景策点头:“他那红裘衣实在是显眼。”
“那便不奇怪了。”
徐老悠悠道,“这位公子乃是淮州巨富苏家的小公子苏洛清,这淮州的商贾同官府走得都近,偏偏这苏家看不惯官府的作为,不愿同官府之人相交,城中商贾为此曾有意为难过苏家,奈何苏家老爷早有预料,本家早早搬离淮州,只剩了个旁系,想必此番是听闻淮州有难,特来援助旁系的,可惜到了门前,却过不了官府这关。”
“照您这般说,这苏家倒是很有骨气。”
叶景策道,抬眼望向沈银粟,“郡主,他们不走后面的也走不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帮帮他们?”
“你想要如何帮?”
沈银粟道,“可别闹大了伤了人。”
“郡主放心,我自有分寸。”
叶景策扬眉笑起来,“不过需要郡主帮帮忙。”
沈银粟点头:“放心吧,我配合你就是了。”
扬鞭抽在马上,一行人的马车慢悠悠地驶到城门前,马车落脚停下,车门外的吵闹声清晰可闻。
沈银粟掀帘瞧了一眼,果真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正站在一顶黑丝楠木制的马车前,车前挂着两个金镂空的灯笼,寒风一吹,灯笼上坠着的金铃铛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当真是奢靡之音。
那小公子便裹着个朱殷色裘衣,站在马车前同守门的士兵争论得面红耳赤,指着一群士兵怒骂:“你……你你你们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拿金子砸死你们!”
小公子话落,沈银粟便听车门旁传来一声低笑,果不其然,低头一看便见叶景策在一旁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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