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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晔一时不言,片刻后才道:“还有一个,但没有这个重要。”
裴芸睁开眼,想起那日她告诉他自己是因曲桥坍塌而落水的,太子在震惊过后,蹙眉打量着那曲桥,神色蓦然变得凝重起来。
怕他又因此夜夜难眠,裴芸补充道,在梦里那是好几年后的事,兴许也不一定会发生。
但不久后,那曲桥竟是被尽数拆除了,裴芸得知后,想都不必想就知定是太子所为。
他还是努力想做些什么。
裴芸不是不去查,而是眼下她根本无从下手,三年间能改变的事情太多,也许顺其自然,她反而能渐渐掌握些许线索。
她不欲提此事,抬首看向他,转而问道:“那另一个是什么?”
太子没说话,只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静静看着她,裴芸一下就懂了。
她只笑了笑,道了句“不说了,睡吧,殿下一会儿还要起身去参加朝贺呢”
。
他说不出口也好,因她大抵也给不了,当初她只说要与他好好做夫妻。
只是夫妻而已。
冰化雪融,春暖花开,元月末,大军在万物复苏之际自邬南凯旋。
裴栩安和雍王按理应当先入宫面圣,待自宫中回来,方能各自回府,晚些时候再去承乾殿参宴。
江澜清如今怀了身孕,身子笨重,自是不便前去城门相迎,但裴薇可闲不住,约了乌兰公主一道,在茶楼挑了个最好的位置坐着等。
大军缓缓驶入德胜门之际,裴薇也顾不得旁人目光,趴在窗框上,不住挥手对着骑在最前头的裴栩安喊着“兄长”
,周遭人声这般嘈杂,裴栩安竟是听见了,转头向裴薇看来,抿唇笑了笑,然瞥见站在裴薇身侧的乌兰公主,笑意却是顿住了。
不同于裴薇的欣喜,乌兰愁眉紧蹙,她的目光不住在人群中搜寻,可根本寻不到她想找的人。
“我家王爷呢,我家王爷呢……”
她焦急地喃喃。
奇怪,按理她家王爷该是在最前头才对,为何怎也寻不到她家殿下的身影。
这半年来,她向邬南寄去过几封信,殿下也只回过一两封而已,信中多是道他很好,不必忧心。
他莫不是在骗她,毕竟他腿脚不便,虽然好了许多,但又爱逞强。
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再上战场,别是撑着上了战场杀敌,教人给伤了。
乌兰越想越怕之际,一小卒敲开了雅间门。
“雍王妃,镇国公命小的来禀,雍王今早便快一步进了城,说是要去王府见您。”
听得此言,乌兰心下的恐惧这才散了些,她急着见他,几乎是一早便赶来了此处,哪里想到会因此与他错过。
“我便先回去了。”
她急急同裴薇道了一声,便推开雅间门,提裙快步下了楼,乘上马车回雍王府。
及至雍王府门口,才下车却见门房怔怔道:“王妃,王爷适才回来了,听闻王妃您去了德胜门那儿迎他,又折返了回去,这才走呢。”
这……
乌兰有些丧气,她转头看向来时路,因着大军进城,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路上堵得慌,她那马车也是好容易才挤出来,指不定她家王爷还在不远处。
她一刻也不想多等,她已半年未曾见他了,她真的好想他,不顾贴身婢子的呼喊,乌兰毅然小跑着去寻,但凡是路上的马车,她都会多看两眼,喊几声殿下,可并无人应她。
寻了好一段,她到底有些累了,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心想着在府里等,就是慢些,但也是一样的。
走到半途,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且越来越近,似乎一点也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她下意识回头去看,可还未看清,就让人一把拦腰抱上了马。
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死死横在她的身前,令她动弹不得,乌兰没想到,这太平盛世居然还有人敢当街劫人,她慌乱地喊道:“你是谁啊,放我下来,你可知我夫君是谁,就敢劫我!”
“哦,你夫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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