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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买务是个有油水的地方,削尖了脑袋要进去的人可不少。
就算云奎想要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云奎压低声音,有点羞愧:“师傅给我打过招呼了。”
只要不出意外,他还是能去的。
惊蛰颔首:“掌司对你很好。”
就算这后宫里许多人都在认师傅,认干爷爷,可像是姜金明这种对云奎掏心掏肺,真当儿子养的,着实太少了。
云奎:“我知道。
我将来是要给师傅送终的。”
时人去世,需得有人扶棺,也得有人摔盆。
没了根的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可是姜金明本也是太监,也不在意这个。
他没有孩子,把云奎当成自己的儿子在养,百年后,云奎能给他送终,也当是全了这场缘分了。
惊蛰听着云奎的话,倒是有些羡慕。
不是羡慕云奎有个能帮忙的师傅,而是羡慕他们如同父子的关系,没有任何利益的掺杂,非常纯粹。
不过话到这里,云奎也不免得问:“再过半个月可就要考核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惊蛰非常光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不紧张,云奎可紧张。
“你可别这样,你都二十了!”
惊蛰捏了捏耳垂:“宫规该背的早就背了,至于其他的考核,也得在当天才知道,你现在问我做没做准备,我可该怎么说?”
这考核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最基础的自然是靠宫规,这些都是在宫人们刚进宫时,就必须熟悉背诵的东西。
而例外的,就是每年出题的方向,像他们这种普通的内侍,想要成为一个小太监,也不多么难。
最重要的,还是得有名额。
北房可就连参加考核的名额都没有。
原本惊蛰想要这个名额,还很难。
他毕竟是刚新来的。
虽然在直殿司内的人缘还是不错,可也到此为止,惊蛰也不可能去谋夺朋友的位置。
但云奎,想去杂买务。
他就直接通过姜金明处理了这件事。
惊蛰:“云奎,其实你不必事事都如此。”
他不由得叹息,“你不
()欠我的。”
他强调,再三强调。
当初他给云奎帮忙,纯粹是看他可怜。
但后来云奎给他的帮助,已经足够多了。
云奎:“可怜谁不会?但能做到者少,惊蛰,你不懂,你相当于……救了我和她的命。”
这世道对女子还是刻薄,如太后这次排查,无疑是丢脸的。
而那些失却了贞洁的女子,总会比良家子艰难些。
虽然朝廷不局限女子再嫁,甚至是鼓励再嫁,但也会有古板刻薄的人,觉得她们不该离开夫家。
此番种种,都是先前的云奎很少去想,直到近来,他通过杂买务,算是勉强和她有了沟通……这才知道,在出宫前,她已经萌生了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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