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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应承正紧闭双眼,蜷曲在床上。
因为床是又窄又短的单人床,他每次只能侧卧,尽量将腿蜷缩起来,才能将整个人放在这张床上,和何暻霖那张大有着豪华铺盖与夸张尺寸的真皮西式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应承此时已醒了,倒不是睡了一个月的大床就不适应现在的小床,而是酒店工作的生物钟让他不到凌晨五点就睁开了眼睛。
看样子,何暻霖这些天也不会回去,应承心里犹豫是不是在这里多呆半天。
但似乎也没有在这里多留半天的必要。
应弦音要上学,赵玉如去去周家,而且不过一个月,应承也已适应了那边的生活。
应承翻了个身,等六点,他给家人做好早饭,他去买几件衣服。
主要是买几条内裤。
这样一想,应承精神百倍,翻坐而起,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应承先看了一眼时间,4点30分。
然后,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何暻霖的名字。
应承呆了呆,血一下子热了起来。
何暻霖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应该是他回去了,见自己不在家,才给他打了电话。
何暻霖回去的时间毫无规律,这个时间对他来说极其正常不过。
应承昨天才去过何暻霖的公司,他还想,何暻霖这几天应该不会找他。
有些意外,还有些高兴的应承滑通电话:“何先生,我回家了。”
何暻霖:“家里有事?”
何暻霖的声音除了有些暗哑,相当平静,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凌晨三点他吃了三片药后,独自坐在沙发上忍受着情绪狂暴与生理欲望的双重肆虐。
理性让他克制、冷静。
告诉他,应承只是正常回家看看,他过不了一天就会回来。
但颤抖的手与极端的情绪,片刻又将他的克制击得粉碎。
他一会儿是让这事平稳过去,做个正常的人应有的正常反应,一会儿又是将应承各种捆绑,各种入侵的念头与想象。
正常思维与极端情绪折磨着何暻霖,直到时间走向凌晨四点,他觉得自己情绪趋于平稳,能克制自己了,他拿起车钥匙。
车子驶向公路后,他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应承住在哪里,他给江保山打去电话。
江保山的职业修养让他并没有问何暻霖这么着急找应承干什么,只在那头问他,要派司机吗?
何暻霖回答不用。
他现在已自己驶车在路上。
即便是何暻霖最潦倒的时候,他也没有到这种破败的小区。
这里和新城区比起来像是有三十年的时间差,只有在一些文艺片里,才会有这种逼仄的路面,陈旧的建筑。
他那辆劳斯莱斯在凹凸不平的路面疾驰,他的情绪也被颠簸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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