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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徵朝淡道,揉了揉她的脸:“同甘可以,吃苦就免了。”
温知禾努努嘴:“可是你全都说完了,婚礼还说什么呀。”
贺徵朝轻笑,慢条斯理极了:“你可以期待一下。”
温知禾“嘁”
一声,摆正身子不再看他,又不禁紧张起接下来的见家长。
上次车祸意外,她将康乃馨留在疗养院,人是没见着。
这次终于要看望,是在领证之后,正式程度远比先前深厚。
可她也隐隐期待着,毕竟那?是贺徵朝的生母-
泠州又下了雨夹雪,风中清冷,透着潮湿的寒意。
门前清洁工在扫除碎冰,整栋坐落在山水间的庭院古典又杳无人烟,所幸陪伴宁女士的医护人员不算少?,大?部?分?人是泠州本地人,和宁棠同乡,常能?伴随身边。
初见宁棠,她穿着一身白,头?发花白,皮肤也苍白,就像童话故事里?老去的教母。
美人在骨不在皮,温知禾能?想?象到她年轻时的模样,文静、美好?,清明得像柔软的轻纱。
宁棠虽已年迈,记忆有所缺失,但不代表无法沟通。
看她懵懂而茫然地认人,对他们?露出笑容说贺词,温知禾心底翻动,有些感伤。
相比起她,贺徵朝似乎已经习惯,隔着防护服去拥抱,没有过多留恋。
离开探视屋,走到院子门口,能?看见雪越下越大?。
山间雾气缭绕,银装素裹,简直堪称奇观,毕竟泠州很久没有下大?雪。
屋顶前檐高高挂起红灯笼,新年的余温还未消散。
温知禾上了车,忽地扭过头?看他,有些纠结:“妈妈平时应该会记得你吧?”
“偶尔会。”
贺徵朝掀唇,“刚刚怎么不喊她?”
温知禾的脸埋在毛绒绒的围巾里?,闷声闷气:“多不好?意思……”
“她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她。”
温知禾回答得很快,按住怦怦跳的心,有一点直率但不多,说得模糊:“我还喜欢你。”
“我知道。”
贺徵朝应声,是笃定的,确切的。
温知禾脸很红,似乎又已经习惯了这样细碎又反复的谈话。
她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想?看窗听听歌,但贺徵朝突然伸来手。
温知禾抬头?看他:“干嘛呀?”
贺徵朝:“一起听。”
“车上的音响不是更有效果?”
“不一样。”
哪有不一样。
温知禾心里?嘀咕,把刚才那?只耳机给了他。
戴好?耳机,贺徵朝看向?前方,继续开车。
温知禾看播放表,知道他想?听哪首。
其实她已经要跳到下一首了,也不是经常会循环播放同首歌,可她还是循环放那?首歌,没有任何理由。
她不再对梦想?感到遥不可及,有了攀高且绝对稳妥的垫脚石,她不再狼狈地住在出租屋,已经有了比打火机还热烈的火炉,她反复转圜、拉扯、否认,兜兜转转还是好?喜欢他,喜欢身边的这个人。
她爱他,是想?要共度此生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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