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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白粤附和:“林先生是你师兄,正好也可以给你提些意见啊?”
黎媛忍不住了:“你都没见过怎么就知道人绣得不如他了?我就问待会儿要是纪阮拿出来了,绣得比你们好,脸疼不?”
林清笑笑:“纪阮是我师弟,他绣工有长进我当然为他高兴。”
“嘚瑟什么啊?”
黎媛翻了个精致的白眼:“人家就做了一个月,你吭哧吭哧搞了整整三个月,哪来的脸耀武扬威啊?一口一个不在乎技术,都还没看呢就安慰上了?”
“而且我不明白了,不都是生日礼物吗,送出去主人家高兴就行了,怎么突然就比上了?你真是程老师的徒弟?哪位啊,我怎么都没听过?”
黎媛语速快,噼里啪啦一通输出,压根没给林清插嘴的机会,将他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还哑口无言不能反驳。
他硬撑着面子说和纪阮师出一门,其实就是在玩文字游戏,隐瞒已经被逐出师门的事实,还大言不惭地和纪阮师兄弟相称,借着名门的身份给自己长脸。
是以黎媛这番话他才不敢正面回答,怕说多了露馅,悄悄朝白粤使了个眼色。
白粤偏过视线,唇角抿着,似乎也在思索要怎么回应。
场上的主角们都安静了,台下却聊得热火朝天,都觉得黎媛说得有理,且不愿意因为那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林清去驳顾修义的面子,纷纷奉承。
其实哪怕最后展出来纪阮绣的真不如姓林的,他们也能闭眼夸,谁让这是他们顾家的地盘呢,只有脑子不清醒的人才会选在这里闹事。
顾修义听够了奉承的话,抬抬手:“大家稍安勿躁。”
纪阮的作品是他每天把纪阮抱在怀里,看着人一点一点绣出来的,有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过,林清那点花里胡哨的功夫,放到纪阮面前连一根手指头都赶不上。
他们倒真不是不好意思拿出手,也不是刻意卖关子给宾客们看。
只是因为——宋岭脚程有点慢。
一幅将近半米宽的画框他们当然不可能随时拿在手里,就等宴会开始后让宋岭拿过来,谁知道宋岭慢了几分钟,又正赶上有人上蹿下跳搞事情,才拖成了这个局面。
以至于两分钟后宋岭提着画框赶来时,受到了全场的注目礼。
老板办宴会,最忙的就是打工人,他得帮顾修义盯着手里这宝贝,又要调查林清怎么进来的,全程没腾出空看直播,自然也不知道华丽的宴会厅里正唱着好大一出戏。
于是乎,被追光灯照耀的宋特助,瞬间有些受宠若惊,不太自在地理理领结,在一众目光中找准摄像机,抬手灿烂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大牙。
纪阮:“……”
顾修义:“…………”
全体嘉宾:这人在干嘛?
这也能当上第一特助?那我他妈也可以。
李绥安扶额:“太傻逼了,我怎么会认识怎么傻的人,怪不得他天天在我这儿上课也找不到女朋友。”
黎媛哭笑不得,捅了捅男朋友的手肘:“行了,有你这么说自己人的吗?”
幸好宋岭还算有些专业素养,没被突然的关注太过于冲昏头脑,一感受到氛围不太对就立刻收起了笑,上前将画框递给纪阮,又俯身到顾修义耳边:
“林清是跟顾俢礼进来的,只不过当时用的化名,所以没被注意到。”
顾修义点了点头,掩唇交代了几句,而后挥手让他去忙。
心心念念的画框终于到场,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去看,宴会导播很有眼力见地将镜头对准纪阮的手。
那幅近半米宽的画框笼罩在一层半透明的防尘布下,若隐若现,更勾得众人想窥见其中风光。
纪阮神情始终平静,朝白粤扬了扬手:“白先生,你定的礼物到了,要现在验货吗?”
台下的质疑越来越大,白粤早就迫不及待想让纪阮丢脸,让他也尝尝被人七嘴八舌取笑的滋味。
“好啊,”
他二话不说从纪阮手里抢过画框,掀开防尘布:“我也很想看看我定的作——”
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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