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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得分牌上,红队和黄队的分值悬殊之大,按照人形蜈蚣“进一球就可以休息半个小时”
的规矩来看,就算是他们从现在开始停止进球,黄队也不可能再反杀他们了。
人形蜈蚣明显也看出来了,而且它还是一个非常懂得节省时间的好管家,在比分被拉开后,很直接地吹响了停止比赛的口哨。
黄队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像被命运攥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人形蜈蚣吹完口哨,说:“下半场比赛结——”
“没有结束!”
补考男人忽然大喊一声,疯了一样冲过来。
他距离祁方隅太近,谢镜清下意识将祁方隅拦在了身后,但补考男人有没有看他们,而是继续向前冲,夺走了李向阳脚边的足球,猛然踢进球门里,大吼道:“没有结束!
我们还有机会!
比赛没有结束!”
黄队的女孩子们都瘫坐在了地上,汗水打湿了她们的头发,泪水也打湿了她们的脸庞,一个个泣不成声。
只有补考男人,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不断地将足球踢进门里,等到足球滚出来,又狠狠地朝着门里踢进去,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他们之前缺失的那些分数都给弥补回来。
没有人去阻拦他,今天站在足球场里的黄队队员,本来就不应该有他。
他在代替衣冠男人踢球,踢得满身大汗,最后输了,代价是他的命,他比谁都郁闷,也比谁都需要一个宣泄口。
足球场里的哭声蔓延,看不见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和轻蔑,在死亡的面前,他们好像才重新拥有了人类最真实的那一份情感——恐惧。
只是谢镜清忽然有些想不明白,“关卡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前天死了一个人,昨天死了十一个人,今天这六个人,想必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真的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制造出关卡的那些人或者事物,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没有人知道。”
李向阳麻木地看着补考男人踢球,他已经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崩溃人群了,“失去意识就会进入这里,是我们的唯一共同点。”
“这是什么来自神明的玩笑吗?”
祁方隅说,“还是一种另类的血腥梦境?”
“非要分一个高下的话,可能是第一种吧。”
李向阳说,“毕竟第二种实在是太梦幻了,作为目标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破灭,容易打击玩家的积极性。”
旁边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同队男生听了,默默地说了句:“被神明戏耍,好像更打击玩家的积极性吧……”
年长女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关卡里的精神污染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我怀疑再这么通关下去,迟早会患上精神病。”
她说这话纯粹就是为了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实际即使看不到希望,还是会为了活命而不断努力,却没想到谢镜清张嘴说了句什么。
年长女人没听清,“什么?”
“它有尽头。”
谢镜清说,“十三道关卡。”
祁方隅愕然地看向谢镜清。
李向阳说:“虽然‘十三’这个数字确实给过很多人希望,但很可惜,这里的关卡不止十三道。”
王北殷说:“光是向阳就已经经历了十八次关卡,我也早就通关了十四次关卡。”
谢镜清没有说话,他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莫名说出这么个数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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