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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垂眸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她上前一步,弯腰捡起散落在地的包袱,冷声对着身后的女侍吩咐道:“将她绑起来,仔细堵住嘴,莫让她自戕。”
“待到天明,交给主子处置。”
话音刚落,女侍婆子们立刻上前,粗暴地将玉莲拖起,玉莲想大声哭喊着求饶,却被粗布堵了嘴,那微弱的声响轻易便被寒风卷走,消散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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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夜清净,次日天光微亮,阮如安便悠悠转醒。
冬儿早已等在一旁,见主子神色安然,连忙上前伺候她梳洗。
铜盆中的水微微泛着热气,洗去了一夜的寒意。
冬儿动作轻柔,手法娴熟地挽了个凌云髻,她转身取来昨夜晾好的月卷云鎏金裙,待侍奉阮如安穿戴好后,她又拿起一件淡金色云纹帔子,轻搭在阮如安的肩头。
“主子,玉莲昨日带着包袱想要出宫,奴婢已将人押下了。”
冬儿低声道,“奴婢在她的包袱里寻到了兴庆宫的宫牌。”
玉莲是从玉字辈的,这坤宁宫里头,除去冬儿雪弗是原先阮如安陪嫁来的,其余的丫鬟女侍里,便是以这玉苏、玉荇、玉莲、玉萝这四位从潜邸起跟在阮如安身边的人为尊。
也只有这四个人,是冬儿和雪弗以外的,能接触到阮如安身遭要紧物什。
故而里头有人出了事,阮如安实际上是并不大觉得多么惊讶的。
“嗯。”
此刻,她面上并无惊诧,目光如水,淡淡落在铜镜中。
镜中人容颜如玉,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唇瓣嫣红如初绽的腊梅,柔美中透着几分冷艳,那双凤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透着从容。
“一会子用过早膳,把她押到殿前。”
阮如安心头打着算盘,她回想起昨日程德妃那幅嘴脸,“堵了她的嘴,别让程氏听到半点声响。”
“是。”
冬儿点头应下。
不疾不徐地用过早膳后,便到了众妃请安的时辰。
阮如安端坐于主位之上,周身簇着淡淡的腊梅香气。
她目光扫过殿内的众位妃嫔,见她们皆是恭谨侍立,不敢有丝毫逾越。
然而,唯独一人迟迟未到。
阮如安眸光微微一闪,心中已有计较。
她状似无意般的将视线轻轻转向一旁的谢淑妃,眼神中暗藏着几分深意。
谢淑妃自是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抬眸看了看殿外的天色,故作关切地说道:“想必是大雪难行,德妃气运不好,又遇上宫人们洒扫积雪,心慈让路了。”
这也不是谢淑妃有意挖苦程德妃,只因原先程德妃每每迟到,都要寻一些千奇百怪的借口,总归是没法子准点来的。
谢淑妃的话音刚落,殿内众妃嫔便悄然对视了一眼,气氛一时微妙了起来。
正说话间,程德妃姗姗来迟,缓步走进殿内。
她一袭绛紫色宫装,腰间的玉佩随步伐轻轻晃动,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轻颤生辉。
程德妃走到阮如安面前,盈盈下拜道:“臣妾来迟了,望皇后娘娘恕罪。”
嘴里说着恕罪,她面上却是并无半分歉意,倒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阮如安抬眸,目光淡然地落在程德妃身上,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德妃妹妹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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