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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庄是李家的私产,多年修建改造下来,已经不靠务农为主,反而类似与现代的农家乐,专门给长安城的富贵豪绅消遣的地方。
勾栏赌坊长安城多的是,要从这些富可敌国的人物身上捞银子,自然得搞些别的地方看不到的花样。
萧庭贸然登门,又是第一次来,李天玉虽然知道这位爷脑子配不上身份,但该提防的还是得提防,只是把萧庭带去了主宅,里面美人美酒作陪,和寻常消遣之地区别不大,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而白马庄深处的一间园子里,奇石修建而成的假山颇为秀丽,假山周围有多名带刀护卫来回走动,气势内敛,比庄口的护卫强上许多。
假山下方有一个洞口,不时有身着华服的人进去,隐隐可以听见若有若无的喧哗声,却是从地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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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那鹰指散人,今天会不会过来?”
假山下方的诺大地宫之内,不少人坐在周边的隔间厢房之内,正中是个演武场,周边有粗大的栏杆,看起来宛若一座巨大牢笼。
朱承烈脸色惨白,坐在巨大牢笼的外面,不停左右张望。
朱满龙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旁边则是张潮。
身着护卫衣衫的打手布满地宫各处。
听见儿子的询问,朱满龙淡淡哼了一声:“有为父和张师傅在这儿,十成把握让他有来无回。”
朱承烈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不安,可能和‘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关吧,做了亏心事,自然就有些疑神疑鬼。
朱承烈面前的巨大牢笼中,兽吼时而传出,一只黄纹虎在诺大的牢笼靠墙的铁栏杆内咆哮,猩红的瞳孔包涵饥饿带来的兽性,扫视着牢笼外出呼喊的诸多声音来源。
周边隔间之内就坐的人看不到是谁,朱承烈却听出了几人的声音,都是长安城中的豪绅巨富,此时带着几分兴奋,把金银元宝丢入管事的托盘之中,叫嚷着:
“快点快点……”
快点干什么,朱承烈虽然第一次来,却已经猜出来了。
朱家开的是武馆,给不少豪门大族提供护卫,也给那些豪门干过脏活儿,抢田产、打闷棍之类。
去年一次酒会之上,他和李天戮碰上,结交几次后,李天戮便给了他一个肥差——抓些无关紧要的人给白马庄送过去,要哪种官府不会查的。
白马庄是农庄,朱承烈以为是地主家找黑工种地,自然是欣然答应。
朱家给城内不少赌坊撑腰,每天都有那种输的倾家荡产还倒欠的赌棍,和家里人都反目成仇,根本没人在乎。
欠了赌坊银子还不起的,朱承烈自然就就带人一绑,送来白马庄,一年多下来,连个报官的人都没有。
朱承烈从这上面捞了不少银子,还一直奇怪李家干嘛不直接给银子招长工,直到今天才明白,他送来的这些人,都去见了阎王。
这个地宫,算是个地下赌坊,人搏兽,压输赢。
牢笼中那只饿虎不算大,二百来斤的小老虎,可再小也是老虎。
朱承烈自认没本事单挑,那些个输的饭都吃不饱的赌棍,怎么搏?
牢笼中尚未准备好,朱承烈却实在坐不住了,毕竟人是他抓的。
可打手有打手的规矩,金主干什么事儿,朱家收了钱就得办好,没有干涉的权利。
“嗷——”
震耳欲聋的虎吼在笼子里响起,黄纹虎暴躁的在铁栅栏后面跳动,带起阵阵沙尘。
铁链哗啦的响动从牢笼靠墙一侧的闸门传出。
四周隔间里就坐的人顿时叫嚷起来,几个大腹便便的员外郎甚至站在了隔间的窗口,挑开珠帘观看。
咔——
机括的声音响起,墙边的一道闸门打开,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直接扔了出来,其中便有孙家铺子的伙计三才。
“放我出去——”
“救命啊——”
哭爹喊娘的声音响起,两个男子从沙土地上爬起来,便掉头往回跑,可惜栅栏已经关上了,只能扑在上面哭吼,根本不敢望向旁边的铁栏杆。
或许是为了增加两个人的胜算,栅栏后面扔出了一把刀和一根长矛。
牢笼外面,管事拿着铜锣‘铛——’的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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