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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莱认真想了想:“大概是会的吧。”
六条妃子是个出身高贵的女人,她放下自尊和矜持,飞蛾扑火般地爱上源氏,却渐渐被他疏远。
她怨恨源氏的薄情,却又渴求他施舍的那丝温存,那个年代女子受的教育让她无法倾吐她的怨恨,以至于她生魂出窍,无意间害死源氏的情人,最后羞愧出家。
文森特加入的就是六条妃子的“怨”
这一元素,所以莎乐美剧团呈现出的《蝴蝶夫人》有别于过往的所有剧目,甚至在原著的最后一幕戏后面,文森特还原创了一段唱曲,让蝴蝶夫人以鬼魂的形式进行自白,重点表现她刻骨的恨,痴怨的恨。
她的恨到底是为的什么其实并不重要,观众可以理解为她对上校薄情寡义的怨恨,亦或是一个弱女子对反复无常的命运的控诉。
这种形式标新立异且十分大胆,又不会过于魔改原著,广受好评。
拉斐尔轻叹道:“怎么可能不怨呢,相遇时双方都那么美好,结果发现对方只是个狼心狗肺的肮脏玩意。”
说这话时,他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似是悲戚,又似是怨恨。
他们聊这些话题时,雪莱有些自卑地低下头,他们口中说的什么《菊子夫人》、《源氏物语》,这些古典文学他都不是很懂,隐含的文化本质他也完全没看出来,感觉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只会傻乎乎地说好。
其实雪莱早就发现自己和奥丁格格不入,那天欢迎会上的小公子聊奥丁最新上演的音乐剧,聊最新款的服装,聊的书籍要不就是乔治奥威尔的反乌托邦文学,要么就是爱伦坡所代表的哥特文学等等。
而他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感觉自己和他们比起来像个乡巴佬,完全不像一个时代的人,仿佛一只被时代抛弃的旧物,这样的他又怎么做路德维希元帅的夫人呢?估计以后会经常在媒体面前出丑吧。
雪莱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拉斐尔,我记得修士不能登台演出的吧?”
拉斐尔朝他望过来,眼神黯淡:“是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登台演出了,这场结束后我就会宣布退役,不久后我就去梵蒂冈修士,谁让路德维希和圣座冕下已经在私下做好交易了呢。”
觉察出他语气中隐含的怨气,雪莱鼓起勇气:“你是不是不想成为修士?”
拉斐尔叹气:“想不想又哪里是我能决定的,路德维希已经在圣座面前举荐我,你也知道,我是不敢反抗他的。”
雪莱握紧胸前的十字架,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和拉斐尔是如此的相似。
他以前还觉得拉斐尔不把圣座的恩赐当回事儿是不知好歹,这何尝不是一种狂妄自大呢?
像拉斐尔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在舞台上大放光彩,而不是在修道院里郁郁不振地度过余生,而自己这种木讷愚钝的人才应该去出家。
可惜,他们都处于路德维希的掌控下,无法逃离这无常的命运,遑论自由。
见雪莱心情低落,拉斐尔重新露出笑容:“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文森特手里没空,你帮我把这个涂在我脖子上吗?刚才有点蹭在衣服上了。”
他递来一盒肉色的香膏,脱下身上披的那件华丽外袍,绾起身后的长发,露出半边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膀,肩上的皮肤光洁白皙,没有一丝瑕疵。
他在右肩上方的位置比划:“你看这里,有一点点刺青露出来了,你帮我遮一下。”
这些戏服都是拉斐尔的私人服装,采用的是艺妓式和服,领口开得很低,拉斐尔身上有大面积的刺青,不遮住的话会显得很突兀。
雪莱接过香膏:“举手之劳。”
他在拉斐尔的身后坐下,用手指沾了一块肉色膏体,把它细心地抹匀在有纹身的地方。
这个距离离拉斐尔后颈处的腺体很近,雪莱甚至能闻到从腺体处散发出的甜腻香气,是他闻过的紫罗兰的花香。
雪莱不由地屏住呼吸,他发育比寻常oga都要慢,至今还没迎来初次发热期,父亲也找私人医生给他检查过,说是要让匹配度高的alpha的信息素刺激一下。
虽然不知道拉斐尔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但雪莱还是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吸入他的信息素,要是真在这里迎来初次发热那就尴尬了。
可尽管雪莱再怎么小心翼翼,每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温凉的皮肤上,他总是心跳加速,耳根发燥,感觉紧绷的神经都在跟着颤栗。
在雪莱看不到的地方,背对他的拉斐尔笑容森冷鬼魅,文森特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又在勾引良家少年,你这个小坏蛋。
拉斐尔也用眼神回答:是啊,你想告状吗?
文森特轻轻地摇头,眼中都是纵容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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