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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大营的帘布让两个进去,随后给贺亭衍倒了杯水,说道:“这里没有茶叶,世子只能暂且委屈一下。”
“无妨。”
话虽如此,贺亭衍却并未接过茶水,只是径直走向了营帐正中的沙盘。
吕鹤只好把茶盏放下,又重新给江敬舟倒了一杯,满脸温和道:“敬舟,喝点儿水。”
“多谢。”
江敬舟接过后仰头一口饮尽。
吕鹤看着他喝完,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俩小的时候什么东西没一起吃过。
你不是连我喝过的水都从不介意?”
江敬舟一口水差点儿没把自个儿呛死,“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你不说我都忘了。”
吕鹤接过他的茶盏又给他重新续了一杯,小声道:“忘了没关系,我记着便好。”
江敬舟佯装听不懂,赶忙岔开话头走到贺亭衍身侧,看着面前的沙盘问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贺亭衍将沙盘的一面黑棋放到了他们眼下所在的郸石安,“这沙盘做得不全。”
吕鹤放下茶盏,看向贺亭衍的神色也随之变了。
他走到沙盘对面,两手撑着说道:“我原是想照着启明给的地图弄个泛安的地形练习兵法,不过地方有限,就只能做这么多。”
贺亭衍低垂着眉眼,慢条斯理道:“既是当了副将便该一心只为守护泛安,旁的那些,做得多了反而累赘。”
吕鹤一改从前那副怕事的模样,抬眼看着贺亭衍,回道:“谁是累赘还不一定,至少我身体康健能活百年。”
贺亭衍微抬眉眼对上吕鹤的,神情依旧淡漠着说道:“上了战场的人,何谈百年?”
江敬舟抬手挠额头,左右看着两人这架势好似下一刻便能打起来。
问道:“那个,我营帐在哪儿?”
贺亭衍伸手将他身上披着的披风拿下,甩手丢还给了吕鹤。
吕鹤抬手接住,脸色谈不上好的说道:“从前只要出了泛安,敬舟都跟我睡一屋。”
贺亭衍目光淡漠却略带凶光地看向江敬舟。
江敬舟赶忙表态道:“我睡马车就好。”
说完又觉得贺亭衍并未消气,忙解释道:“我们那会儿才多大,睡哪儿都算睡。
有时候一块儿睡马棚也是睡,你说是吧吕鹤。”
吕鹤只知他年少时贺亭衍讨厌他老跟他对着干,却不知他两如今已经好的都能入洞房了。
他不停地对吕鹤使着眼色,奈何这小子就像没看见一样,甚至还添火加柴地挑衅道:“敬舟,今晚睡我那儿去,我还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贺亭衍的眼底就像酝酿着一场风暴,他神色不善地看向吕鹤,问道:“你的这身功夫可是安启明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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