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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风来的男子敲响外门,“大人唤吾?”
“嗯。”
焦侃云端起桌上一盏清亮的茶汤。
风来推门而入,他内里穿着黑衣劲装,外边却套了件青色长衫,腰间左右各佩一环首刀,长身玉立,躬身抱拳,“大人有何吩咐?”
焦侃云呷了一口茶汤,不紧不慢地将口中滞舌涩嗓的药粉混着茶水吐在痰盂中,再开口时,音色恢复了她原本的清脆沁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兵马司的副指挥使郭遣方赶到,堂倌便已清点完毕,正逐一比对散客在登记册上的名姓。
“哦,走时还听到副指挥使命人上楼敲门,请各雅间内的贵宾们下去比对,应该马上就敲到这了。”
先清点堂倌,防备金玉堂的人与她会面,助她离开,又押住最易浑水摸鱼的散客,以防她混淆其中,最后才“请动”
这些雅间内设座、让人得罪不起的贵客,慢慢查探。
焦侃云心中有数,笑了笑,低声道:“这次有忠勇侯下榻的名头,金老板也不好阻拦,得靠我们自己应付。
你们也不必担忧,不过是报上名号,走个过场罢了。”
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官差的声音,“奉上首之命,为即将下榻此地的忠勇侯清堂。
不知房中是哪位客人?”
见画彩净完手,焦侃云才坐下觑了一眼风来。
后者领悟,打开房门,冷着脸说道:
“我家大人,乃是吏部尚书府焦昌鹤焦大人与贠国公府福康郡主阮慈之女。
“四岁便入东宫为太子殿下陪读,十三岁时更是承蒙圣恩,领东宫詹事府丞1一职,而今已有三年。
“忠勇侯的爵位是挺矜贵,但再如何,仅仅下榻一晚,便要请早地将满堂的客人都驱逐出去,阵仗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
焦侃云扶额,风来从太子的身边到她跟前护卫,也足有一年了,怎么依旧看不懂她的眼神,也不懂说话的弯绕。
她只让他开门报上名号,配合查探,没让他把响当当的一长串拿出来吓人。
小吏听后大惊失色,慌忙请罪,“原来是詹事府的小焦大人!
小的唐突了!
还望大人不要与属下一个听差的计较!”
焦侃云拂了拂袖摆,起身时立刻换上笑脸,走到门边虚扶了对方一把:“不必多礼。
北境苦寒,忠勇侯又是初次带兵行军,要打赢一场胜仗不容易,功臣为先,咱们理应配合。”
官兵松了口气,“多谢焦大人。”
他的鼻翼翕动,探着脑袋嗅了嗅,又问道:“大人屋里烧的不是寻常的香么?”
稿纸烧完后烟雾缭绕,还有难以散开的炭焦味,焦侃云早已嘱咐画彩在烧稿纸时,将香囊中的药草取出,一并烧了,掩盖味道。
画彩上前一步,“我家姑娘风寒初愈,大夫说要时时熏艾点香,莫让病气在房中依附滋长,故而随身携带香药,方才燃完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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