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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怕自己身上的烟味儿影响到小孩子,没跟球球玩多久,就去浴室里冲澡。
虽然不至于寒风刺骨,但海城的晚上还是挺凉的,特别是最近正要降温,热水洗过,换了干净的睡衣,整个人都慵懒舒服不少。
只不过洗手间里热气渐渐散去时,胸口处却突然间又爬上一股熟悉的钝痛,短暂的头晕目眩后,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略显苍白的脸,双颊上刚刚还被热水烘出的血色已经褪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回事?
宁初撑着洗手台缓慢地喘气,手掌伸上去轻轻捂住胸口按了一下,有一点点刺痛,但有心理准备后,却不是很难忍的那种痛法。
前段时间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了,最近愈发频繁,别是心脏出了什么问题吧?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
他有些心慌,嘟哝着揉了揉,门外突然传来燕淮的敲门声:“宝宝,你好了吗?怎么没声儿了?”
“……穿衣服不要时间啊?”
宁初松开手转过身,毫无意外地看见燕淮直接开门进来,还顺势关上了门。
“不看着孩子,进来干什么?”
宁初双手撑在身后的大理石台面,嘴角噙笑,歪头看着面前的人,黑衣黑发,矜贵清冷又禁欲,看得他有些心痒痒。
没等脸上再次透出红晕,就被人一把搂紧怀里,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嗅。
“唔——!
好痒……”
宁初伸手在那颗脑袋上绵软地推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抱得更紧,抵在洗手台和燕淮之间,无法动弹。
他不知道燕淮想干嘛,有点紧张,小声说了一句:“球球还在外面。”
“我就抱抱你,就抱一会儿。”
燕淮没再动手动脚,只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那股淡淡的柔软的味道让他心下得以安宁,神经能够不那么绷着疼。
从某种意义来说,宁初就是他的药。
这个人安安静静靠在他肩膀的时候,才让他觉得自己是真正拥有着的。
这些天的催眠治疗对他的记忆帮助不大,一星半点都没有恢复,而且不知怎的,每次的治疗过程结束之后,他的情绪都会无法自持地陷入一段时间的低落之中,甚至是悲伤难过和焦躁。
心理医生说,这是记忆逐渐复苏的一个漫长过程,他失忆的时间太长,只能慢慢来,不能急,一般这种过程是会从情感情绪开始,就像他,或许没有记起以往的事,但情绪先有了反应。
可燕淮不懂,为什么会是这么低沉的负面情绪,还如此强烈,他自觉这跟从出生以来就一成不变的家庭原因没有关系,更大的缘故,或许还是因为宁初。
可学生时代的恋爱,怎么会有这么浓的悲伤和忧虑?
难道宁初当时真的在那辆车上面?
可他自己说没有,而燕淮又查了一次事故记录,依旧跟以前的结果一样,没有另一个人存在的迹象。
但他总觉得不对劲……
“哥哥还要抱多久啊?”
宁初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心绪,“我有点晕。”
燕淮连忙松开他揽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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