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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胡启忽然从外面推门而来,他手上拿了只公文包,打开后是几张旧报纸。
“拿来吧。”
祁默钧打量着安以琅好奇的神色,将手中的日记册子暂放,伸手接过那报纸来,解释道:“这宅子的旧主一时半会确实找不来了,但我算着从出事至今,最多不过十年的事,故而就让胡启去外头也查了查线索。”
“还是大少爷想的周全……那快看看这上头写了些什么?”
听祁默钧这么一说,安以琅立刻按捺不住了,颇为敷衍地恭维了他一句,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看去,没翻几下便在报纸上见那极为显眼的地方,瞧见了油墨印成了两行大字。
“赵举人长子疯癫,残杀家中男仆”
“真,真的是这样……?”
那份报纸竟迎合了安以琅起先的猜想,他更急切地低头看着报纸上内容,尽管认得的字并不多,却还是读懂了七八成。
六年前,赵举人的长子赵清渱,因受东洋邪术所惑,杀死了家中的男仆谭聋子,后被另一名男仆张阿京揭发。
但抓捕过程中,赵清渱却逃脱,最终不知所踪。
男仆谭聋子的尸体也下落不明。
对此,按照张阿京的说法,谭聋子的尸首已经因赵清渱练邪术而毁坏,自己也实在是看着昔日好友惨死,心中害怕,所以才报官揭发的。
“这么说来那水塘里的头颅,就是谭聋子的了?”
安以琅抬起头来,望着轮椅上的祁默钧,像是在寻找答案喃喃自语道:“那他几次找上我,是想让我帮他找到赵清渱偿命?”
“可……当年那么多警员都没能抓到赵清渱,我怎么能找得到啊。”
安以琅越说越觉得头大,皱皱鼻子,苦恼地扒拉着祁默钧手中的报纸,不知所措。
“罢了,先别想那么多了。”
还好,祁默钧及时地收起了报纸,将安以琅从毛线团子似的思绪中解救出来:“等明日警察署的人来了再说吧。”
“哦,”
安以琅显然无法真的放下这些事,闷闷地应了声。
他伸手摸着被祁敲过的地方,不疼,但是痒痒的,实在忍不住又凑到祁默钧跟前,眨眨眼睛追问道:“那大少爷,我们现在做什么啊?”
“你还想做什么,”
祁默钧似是无奈地笑了笑,戴着白玉扳指的手,抵住了安以琅凑上来的额头,而后又从前襟中取出了暗金色的怀表,拎到小家伙的眼前来,似是管束般说道:“都这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哎?”
兴许是白天昏过去时睡得太足了,安以琅没有感觉到丝毫额困倦,他刚想再撒撒娇说点什么,却忽然意识到就算自己不想睡,可忙碌了一天的祁大少爷也要休息了。
作为知冷知热的替身小情人,若是连这点都不体谅,那可就太失败了。
想到这里,安以琅立刻打起精神来,乖巧地用力点头说道:“是是是,这么晚了,大少爷也该休息了,我们……”
谁知他这话才说到一半就卡住了,不是因为别的,祁大少爷从来没有晚上在这边留宿过!
墙上的西洋钟早已走过十一点钟,这大半夜的,祁默钧显然不会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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