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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懂事。”
然后,她毫不做作地露出点儿惊讶,眼神清澈,“至于单于的推测……你想到哪里去了呀。”
趁机解释下那个梦,“我们之间,大抵有些误会,那时候我烧糊涂了,行事荒谬,不能当真。
本公主着实是个正经人。”
她胡说八道时,越正经越好笑。
赫连煊笑而不语,一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腿上坐着,“行。
公主既然是正经人,那就正正经经给孤上药。”
穆凝姝抿唇,道:“首先,就你这姿势最不正经吧。”
她挣扎着想下去,却被按住。
也不知赫连煊都伤成这样了,哪里来的力气。
赫连煊面不改色,谆谆善诱,“俗话说,心正不怕影子斜。
这是孤特意为你制定的考验。”
穆凝姝无语:“……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吧。
我们这身也不正啊。
罢了罢了,你开心就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赫连煊要养伤,不能出帐骑马打猎,闲得发闷,拿她逗趣呢。
她不再挣扎,故意狠狠坐下去,妄图拿体重压他个扎实。
然而赫连煊不动如山,奸计未能得逞。
穆凝姝没力气折腾,认输乖乖替他换药。
不过坐在他腿上,换起药来确实方便。
之前在侧边,歪着身子给他换,没一会儿就腰疼。
伤口处血迹干涸,皮肉与棉纱沾黏在一起。
她拿药水泡软沾血的棉纱,一点一点撕下来,小心翼翼问他:“疼吗?”
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战场上更重的伤也受过,有时候缺医少药,伤口来不及处理而溃烂,比这疼上百倍,他早已习惯。
但他神使鬼差间,哑声应道:“嗯。”
她跪在他两侧的腿往前蹭蹭,同他上半身更近了些,前倾低头,朝他伤口处轻轻吹气,手中动作越发轻柔,道:“那我再轻些,你忍忍,难免有点儿疼。”
连带着声音都绵软许多,仿佛这样也能减缓疼痛。
他眼眸暗沉,右手抬起,正待扣住她后颈之际,伤口突然剧痛,血珠渗出。
穆凝姝担心道:“又弄疼了吗?”
她已经很小心了。
但棉纱和皮□□线黏得太紧,难免撕扯到。
虽然觉得赫连煊不至于因这点事喊打喊杀,但骂她一顿还是很可能的。
人身体不舒服时,心情本就不好。
刚才观摩大半天他跟大臣们议政,那种不怒而威的架势,尤其是大臣们做事做得不得他心时,整个毡帐都感觉冷了几分,看着挺吓人。
赫连煊的手在空中悬停一会儿,改落到她额上,轻轻揉了揉她的碎发,“还好。
慢慢来,不着急。”
慢慢来,不着急。
对她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不知怎的,穆凝姝心头咚咚直跳。
赫连煊明明没骂她,声音也一点儿都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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