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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老远就瞧见斜倚在马车车厢上耍酷的宋时桉,边朝她招手,边激动地喊道:“夫君!
我在这里!
夫君!”
宋时桉抬眼看去,就见身穿烟霞红立领斜襟长袄配宝蓝马面裙的姜椿两手提着裙角,一溜烟地往这边跑。
头上赤金嵌红宝石挂珠钗下头垂着的挂珠晃来晃去,晃得几乎要从她头上飞出去。
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大家闺秀向来以贞静贤淑为要,素日坐立起卧行走,挂珠钗、步摇以及压裙的禁步都是小幅度晃动。
哪像姜椿,如果不是她头发浓密,发髻盘得厚,金钗插得够牢固,只怕早被她甩没影子了。
不过宋时桉并不觉得她失仪,反而觉得她率真可爱,有活力,跟那些死气沉沉的贵女不一样。
姜椿奔到宋时桉跟前,松开裙角,一下扑到他的怀里,两手环抱住他的腰,笑嘻嘻道:“夫君吃饭没?”
这话让宋时桉倍觉温暖,她果然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关心自己的身子。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紧,唇边露出个轻笑来:“吃了,安远侯府这样的人家,还能饿着你夫君不成?”
姜椿欣慰道:“让安远侯府破费了。”
想了想,她又把脸一变,哼道:“等回家后,我有事要审问你,你若是敢隐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时桉也猜着缘由了,乖巧点头道:“好,随便娘子如何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功夫,女眷们正成群结队往二门走来,俩人就这么迎着众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楼抱在一起说小话。
把路舒羽看得牙酸,在旁嘟嘟囔囔道:“卿知兄,你好歹收敛着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京里不少大家闺秀都爱慕你,你当着她们的面跟嫂夫人楼楼抱抱,她们瞧见了,只怕心都要碎了。”
姜椿立时将人抱紧了几分,冷哼道:“夫君是我的,谁管她们心碎不心碎,若是她们敢觊觎我夫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把她们全都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明知道自己不能大喜大悲,但萧氏听了姜椿的话,还是忍不住“噗嗤”
一下笑出声来。
宋时桉抬手,用一根手指刮了下姜椿挺翘的小鼻子,用无奈又宠溺的语气笑道:“真拿你没办法。”
路舒羽:“……”
自己这好友是不是中邪了?不然怎地变成这么副酸唧唧的模样了?
远处,锦乡侯太夫人廖氏瞧见这一幕,笑呵呵地对庄氏道:“你这长子长媳如此恩爱,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抱上孙子了。”
庄氏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笑着笑着,又笑不下去了。
姜椿头胎生的孩子,要继承姜家的香火,得姓姜,就算她一胎得男,是孙子还是外孙还得两说呢。
如果姜郎君非要以祖父自居,她也不好去抢祖母这个称呼,不然岂不乱套了?
看来自己要当上祖母,还得靠老二家的。
思及此处,她转头瞪了低眉顺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钟文谨一眼。
钟文谨缩了缩脖子。
她又不傻,当然明白婆婆这是嫌弃自己没生养。
可她今年才十八,搁现代也就刚考上大学,这么早就当孩子妈,她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好在宋时锐也理解自己,每回敦伦前都乖乖穿上自己给他的小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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