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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实话不能说,这世上大概只有皇帝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吧!
“靠得住,我们两家既是族亲,又是街坊,自小他就看顾我。
后来家里出了变故,他进宫,我走丢了……都是命不好。”
月徊笑了笑,极力想让他放心。
“那……”
小四琢磨了下又问,“他到底是您什么族亲?我可告诉您,一表三千里,那些把姑娘卖进花街柳巷的,很多都是‘靠得住’的亲戚。”
月徊听完,不由瓢了下嘴,“我那哥哥如今手眼通天,用不着卖我。”
“那可不一定。”
小四道,“下路人把姑娘卖给鸨儿,上路人把姑娘卖给皇帝,横竖都是卖……您不是要进宫了吗,您细想想,宫里和窑子有什么不一样?不也是万艳伺候一个采花郎嘛!”
月徊被他的见地惊呆了,感慨着:“都怪穷啊,供不起你念书。
但凡多让你认几个字儿,没准你能成为本朝的大文豪。”
小四谦虚地摆了摆手,“过奖了,我不过打个比方,就是想提醒您,别太相信那些凭空冒出来的亲戚,人家不定打什么坏主意呢。”
月徊颔首,却又有些怅然,梁遇的心境不是她能看透的,逆着不行,顺着也不行。
人说君心难测,可照月徊说,他比皇帝还难捉摸呢。
小四说到最后,也和她交了底,“我不在乎能不能在东厂出人头地,那地方说实话,不是人呆的。
先不管那些下狱的是不是忠良,就瞧他们刑讯逼供的手段,我也见天儿头皮发麻。
您要是为了给我谋差事,硬留在这府里,那大可不必,我不干东厂也饿不死。”
月徊斜着眼瞥了瞥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成吗,我又不是你娘,为了你能把自己给卖了。
我就是好容易找见一个亲人,不想再弄丢了。
再说我哥子待我挺好的,正是因为拿我当自己人,才教训我呢。”
小四摇了摇头,有个词儿叫杀熟,她指定不知道。
算了,她自己认了,也全凭她的意思。
反正他想好了,她要是想走,他二话不说带她离开京城;她要是不走,那他就咬着牙往上爬,将来她万一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好歹不让她唾骂,带他不如带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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