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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后勤的,”
杜处恍然大悟,心想,“难怪全须全尾的,特种部队的同志们不孬啊,自己都这幅熊样了,还把后勤同事保护得这么好。”
“宣主任,您后背上衣服都烧焦了,”
杜处说,“快别忙了,过来我们给您处理一下烧伤!”
宣玑在自己后背上随手一抹:“没事,不是烧伤,我就是穿个露背装。”
杜处:“……”
这位总局来的领导怎么回事,比她还骚?
就在这时,宣玑忽然顿了顿,蓦地抬头望向西北方向,眼神直直的,杜处随着他抬头,可是除了一眼看不见头的海和灯塔的微光,她什么也没找到。
杜处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宣玑,怀疑他是着凉了,正在酝酿喷嚏:“哎……那个谁,给总局领导拿条毯子来,海上还是挺……”
她话没说完,就见方才还毫发无伤的宣玑一头栽了下去。
“卧槽!
快来人……哎?”
欢快的笛音忽然停了,一道人影鬼魅似的飞掠而来,一把接住了宣玑——是方才给他们指路的那个“水妖”
。
近距离看,他身上的鬼魅气息越发重了,就像一部精致绝伦的恐怖悬疑片,让人一边出冷汗,一边不舍得挪开眼。
对猛地往后一仰的杜处点点头,他随手顺走了一个急救员手上的毯子,把宣玑裹成了一个茧,拎上了急救船。
宣玑眉心的族徽若隐若现,失去意识之后,出于自我保护,他身上离火之气外溢,排斥一切邪魔。
仅仅是接触了一下,盛灵渊就像摸了泛红的烙铁一样,手心几乎被烧烂。
他没声张,找地方安放了宣玑,才不知痛痒似的活动了一下手指,烧伤处涌出黑雾,伤口迅速愈合,不到片刻,又完好如初。
“朱雀……”
盛灵渊若有所思地看了宣玑一眼,见宣玑眉心越皱越紧,像是陷在什么逃不脱的噩梦里。
短短一个月的光景,这小妖突然无师自通了流利的雅音、高山人的秘史,能操纵上古朱雀之火……还能说几句不太标准的鲛人语,简直像民间传说中的“突然开智”
。
让陛下联想起一些古老种族的“传承”
——上一代临死时,将传承直接塞进继承者的脑子,以确保族群传统延续。
守火人是朱雀骨之灵,一代一代的守火人都殉于赤渊,没机会跟下一代见面,以“传承”
的形式教养后辈是有可能的,倒也不奇怪。
唯一的问题是,“传承”
应该在新旧交替时完成的,没听说过谁出生几十年,稀里糊涂地瞎活,把自己活成了个凡人样,传承才姗姗来迟。
这到底是守火人的古怪风俗,还是……只有赤渊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触发这种传承?
盛灵渊摩挲着手里的短笛,想起赤渊里那些无端破碎的古怪石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西北方向像是有火光闪过——
赤渊就在他们的西北方向,数千里之外。
藏在原始森林里的大峡谷今夜无眠,此时,连同刀一在内,所有器灵缩回了自己的器身里,一堆破铜烂铁吸在峡谷两侧的山崖上,随风微抖,那里好像装了一排吸铁石收纳条。
从宣玑在海上动用朱雀真力开始,峡谷下面就黑雾缭绕,火光灼灼,像两条怒龙纠缠在一起,天快破晓方才平息。
刀一率先从刀身中探出头来查看,还不等松口气,就听一声爆栗似的脆响,祭坛旁边硕果仅存的几块石碑一个接一个地化作了齑粉,最后一块石碑崩塌后,祭坛上响起一声悲伤的鸟鸣,一个数十丈见方的火红封印浮现出来,与宣玑梦里那铁门上的红纸封条如出一辙。
一闪,继而灰飞烟灭。
宣玑朦胧中听见了石碑和封印碎裂的声音,来不及抗拒,已经再次被汹涌而来的记忆卷了进去——
“不去。”
那是个天气很好的午后,少年盛灵渊懒洋洋地坐在树下,翻过一页巫人族的“叶子”
书,据说那是古籍,叶片很脆了,他像是捏蝉翼似的小心翼翼,一边看书,一边一心二用地在识海中教训他的剑灵,“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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