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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霉重剑有好几十公斤,宣玑手被吸在上面,手腕被迫往一个方向卷,扭成了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劲。
乌黑的火焰正面扑向他,剑还被几只白骨爪子卡着,他一时进退维谷。
眼看形势不对,宣玑二话不说,翻脸认错:“前辈,刚才是我鬼迷心窍了,我混蛋王八蛋,你看咱俩先一致对外怎么样?”
盛灵渊温和有礼好说话,回答:“善。”
“善”
完,他俩一个继续企图折剑,一个继续拉人垫背,有着高度一致的默契,实在是相见恨晚的一对坏胚。
白骨爪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血气冲天,一看就是厉害角色。
但这二位一个天打雷劈不眨眼,一个辟邪镇宅阳气重,各有各的神通,本来都不会太放在眼里。
可惜,再强悍的战斗力也禁不住他俩内耗——冷冷的黑火焰贪婪地顺着剑暴涨,在盛灵渊有意传导下,迅速笼罩了宣玑全身。
这时,那伸出白骨爪子的黑洞里发出强大的引力,一口将山羊胡、宣玑还有被困剑里的盛灵渊打包吸了进去。
原地“啪嗒”
一声,只落下宣玑折断了腕带的运动手表。
近距离旁观的全过程的罗翠翠惊得眼珠乱滚,从他的角度看,宣玑就是连人再剑,硬要往白骨爪子里送,人家不接都不行,热切得活像往减肥孩子碗里扔五花肉的老父亲,终于如愿以偿地被抓走了!
什么叫“身先士卒”
,什么叫“义无反顾”
,老罗感觉自己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带着一身随风摇曳的绿萝枝芽,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抢回了宣玑遗落的手表,热泪盈眶,哽咽道:“这得是烈士吧?这必须得是烈士啊!”
“烈士”
宣玑和他那血妈缺德的剑一起被拖到了一片漆黑中,脚下一空,他俩开始直线下坠。
旁边山羊胡早已经把白眼翻到了脑后勺,不省人事了,摔下去的刹那,宣玑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山羊胡的领子,同时,他后背上一双巨大的双翼破衣而出。
翅膀上跳跃着夺目的火光,划破了黑暗。
盛灵渊猝不及防,被那双翅膀烫了眼,他的呼吸——如果还有呼吸的话——陡然一滞,目光黏在那对绚烂的翅膀上,脑子里一阵尖锐的刺痛,好像有人用钉锤凿穿了他的天灵盖。
与此同时,宣玑耳畔,盛灵渊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手里的重剑就陡然滚烫起来,手心居然传来了灼痛感!
宣玑是不怕火的,他天天自己做饭的时候拿手试油温和火温,长这么大没尝到过“烫”
的滋味,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是灼痛,还以为手掌心被什么扎破了。
随即,那把剑好像突然变了质,密度直逼中子星,直接将他往下坠去——剑柄还黏在他手上!
下坠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宣玑像个被蛛网缠住的蛾子,把翅膀扇成了电热扇也于事无补,硬是给剑拽了下去共沉沦。
他只好一边在心里问候盛灵渊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将巨大的翅膀裹在身上。
“轰”
一下,宣玑好像一颗拖着火尾巴的扫把星,重重地捶在地面上。
柔韧的翅膀将他弹了起来,原地又滚出十几米,宣玑只觉得后背一对肩胛骨像是要粉碎,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翅膀倏地消失,上身连毛衣再外套,一起成了漆黑的露背乞丐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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