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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第5页）

“可是……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她平身最怨的，就是自幼便被父母抛下，可如今，却换了她来做这刽子手？

她那么多日，不断说服自己，给孩子们找了好归宿。

什么样的归宿，比她这个母亲还要好？

“对……对不起……”

奶奶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依旧慈爱而温柔，带着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包容和理解。

“听听啊，”

奶奶轻声说道，“奶奶知道，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想做的事。”

“咱们听听宝贝，可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可以回家做一个好妈妈。

你想怎么走，怎么活，奶奶都支持你。”

顾矜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奶奶，嘴唇微微颤动，“可是……承稷……”

奶奶笑了，笑容里带着无限的安慰和笃定，“奶奶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用承稷绑住你，你要是想出门，那便放心去，奶奶会照顾好承稷。

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顾矜的心一阵酸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是……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奶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人生哪有那么多‘一定’和‘必须’呢？”

“不管你走到哪里，做什么决定，奶奶和承稷都不会怨你。”

“你要是累了，倦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我们永远在这儿等着你。”

顾矜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奶奶的身影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却依然温暖如初。

那熟悉的桂花香气萦绕在鼻尖，像是奶奶的怀抱，安抚着她内心的所有不安和迷茫。

“奶奶……”

顾矜哽咽着喊了一声，想再抓住奶奶的手，可是下一刻，那温暖的触感忽然消失了。

眼前的光芒骤然暗淡，耳边传来了刺耳的心电监护仪报警声，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和低沉的指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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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情绪异常波动，血压170100，心率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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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快速报告着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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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脉推注也西泮5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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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声果断下达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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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医嘱，也西泮5毫克，静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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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清晰地复述确认，熟练地将药剂推入静脉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