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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目前年纪尚小,导演事业也没有成形,一旦公开就是把林云笙往风口浪尖推,确实不适合做这件事情。
陆钧行下了车,一个人乘着电梯上楼,按开密码锁,发现家里暗着。
他踩掉鞋子,换上拖鞋,往里走了两步,才看见客厅里透着微光。
林云笙闭着眼,整个人窝进沙发里,身边的投影仪在播放电影《春光乍泄》。
而他挂着红绳的那只脚,正露出一截,靠在沙发的一侧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晃。
陆钧行隐着声走进,发现林云笙今晚居然穿着的睡衣,居然是自己给他买的那件墨绿色吊带。
大胆的荡领设计勾出几段褶皱,薄薄落在林云笙胸前,两颗无意凸起的小点,仿佛一种浑然天成的邀请,赏玩随意,舔舐也纵容。
陆钧行压下自己心底的躁动,抓着林云笙的脚腕,把人拽到自己的面前来。
睡衣摩擦着沙发座,不小心卷到了腰际,露出他的蕾丝黑丁,林云笙懒懒地睁开眼睛,不仅没有半点反抗,还用手支着沙发,坐到了扶手边,主动攀上陆钧行的脖颈:“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陆钧行没回话,无奈道:“林老师,你别勾我。”
“勾你怎么了,”
林云笙笑着松开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着一身的好线条,“我又没灌完勾你。”
“什么是‘灌’?”
陆钧行第一次谈恋爱,经常触及到知识盲区,但介于有一位诲人不倦的老师,他向来不掩饰自己的无知。
林云笙挑了挑眉,拿指尖抵着陆钧行的下巴,让他偏头去看幕布上,两位男主演翻云覆雨的画面:“就是你在对我在做这个活动之前,我必不可少的一项准备。”
“林云笙!”
陆钧行的耳廓瞬间染红,他在被林暮南威胁的时候,情绪起伏都没有现在林云笙的随口一句话来得大。
“好了好了,我错了,”
林云笙眼里含着笑意,忙不迭地讨饶,他伸手用食指的指腹,把陆钧行的眉毛和鼻子描了一遍,“我这不是看你情绪不太好,故意逗逗你嘛。”
陆钧行怔了怔,他还以为在回来的路上,自己经由白昊的插科打诨,已经把情绪收拾得很干净了。
林云笙抱住陆钧行,嘴唇贴上他的右肩:“所以下午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陆钧行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悲悯,通过一个轻柔的拥抱,从林云笙的身上渡送到自己体内。
人生那么长,大家都说有残缺才会有美满,陆钧行确实在十二岁时,被各种经历锤炼到拥有了共情剧本的能力,但他还是不甘心。
小学一共六年,陆钧行前四年受欺凌,后两年被排挤,一想起欺负他的那几个人,到最后依然相安无事,他就好不甘心。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有泪失禁,好多时候他也不想哭的啊,难道这也值得嘲笑吗?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十一年前的往事被形而上的句号捆住上锁,陆钧行窝囊得找谁倾诉都像是在没事找事。
大家肯定会问他,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反抗啊?那你为什么不再早点告诉老师?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情,还要瞒着你妈妈呢?
陆钧行眼眶里的泪水涌动着、沸腾着,他恨不得把所有旧事重提的痛苦,通通加热烧开,变成蒸汽赶快挥发掉。
可是没有用,那段经历已经黏进不可改变的过去里,构成了的自己。
陆钧行用力把林云笙抱在怀里,渴求一个完美无缺、滴水不漏、吞噬了所有距离的拥抱。
他被啜泣弄乱了呼吸,音调没个轻重,捧起一点幼稚的倾诉欲,怀着天大的委屈吞下哭腔,期期艾艾:“林老师,有人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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