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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中枢神经系统受损的时候就凉了,怕是比肉体烂得还早。
如果说梦里那个“霓虹灯”
也是这种“魂”
,这就又不合理了,既然是特能的生命物质,普通人肉眼看不见,能量仪器总归是可以扫描出来的,盛灵渊那双眼比异控局的能量扫描仪还厉害,为什么连他也看不见?
宣玑思考了一会儿,没琢磨出所以然来,觉得这可能是他为了耍流氓方便,自己随便瞎设定的。
还有最后那个午夜钟声,宣玑觉得那钟声他在哪听过,沉甸甸地坠在他记忆深处。
宣玑戳起一块烟熏鱼片,越发没了胃口,他舌根上酸苦交加,梦里盛灵渊身上那股遥远寂寞的熏香味道萦绕不去,熏得恰到好处的鱼片味同嚼蜡。
周围人声好像跟他隔了一层什么,如同嘈杂而且不相干的背景音。
餐厅里采光优越,阳光明媚,室内空调恒温二十六度,宣玑打了个寒噤,低头一看,愕然发现自己手指冻得发青,他身体的一部分好像仍滞留在三千年前度陵宫的雪夜里——天寒地冻,暖炉余烬早没了热气,宫殿阴冷得像个太平间。
那个梦的一部分居然具象化了!
“宣主任!”
“当啷”
一声,宣玑冻僵的手没握住餐叉,钢叉砸在了瓷盘里,一抬头,他对上王泽隐约带着点疑虑和审视的目光。
王泽一进门就看见了角落里的宣玑,这会儿是用餐高峰,餐厅里人满为患,唯独宣玑周围一圈座位居然没有人坐,连服务员都不明原因地不把客人往那引。
王泽一眼就觉出了不对,宣玑身边方圆两米内有个古怪的“场”
,在排斥周遭一切。
这种“场”
,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量外溢造成的,类似于结界,场内一切规则随主人心意,甚至包括小范围内的时空规则。
王泽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只在西藏雪山的一座邪神庙里见过类似的“场”
,那邪神庙供奉的是一棵巨大的怪树,根系下缠着一具二十米见方的虎骨化石,很可能是上古妖兽,骨面如玉,被邪教愚民用人牲供奉了数千年,供出了个大祸害。
那一次风神死伤惨重,一整支外勤部队几乎全折在了里头,那会儿王泽才初出茅庐,是被当时带队的队长拼命捞出来的。
可是人身上怎么会有那种邪神的场?这个宣玑,他有三十岁了么……到底是什么来历?
王泽一只手插兜里没拿出来,谨慎地停在宣玑两米以外:“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感冒了?”
宣玑被他一嗓子惊动,抬头的瞬间,周身神秘的“场”
就消散了,好像刚才只是王泽的错觉。
他脸上挂着一对明显的黑眼圈,眼底还有大片的阴霾没散,表情有点茫然。
而与此同时,王泽看见餐桌上的刀叉、筷子上的镶边……宣玑半径一米之内,所有金属制品都萎缩变形,软塌塌地“流”
了一桌。
王泽的老上司就是金属系,他见过强大的金属系特能爆发,会引起附近一些金属制品细微变形……但也没到融金化铁的地步啊。
而且这宣主任不是雷火系么?就算内部资料有误,透视眼谷月汐亲眼鉴定过!
“没……咳,没睡好,”
宣玑声音有点哑,跟王泽打招呼时,上扬的尾音有种强行打招呼的浮夸感,“早啊王总。”
他说着,偷偷瞄了一眼隔壁餐桌,照着将自己桌上变形的金属器具“掰”
了回去,眨眼,“流”
成了先锋艺术品的刀叉恢复如初,可能觉得餐具上的装饰雕花不太好看,他还擅自修改了一部分,完事满意地用餐巾纸擦干净,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冲震惊的王泽一笑:“独门绝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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