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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苍颜白发时,一起坐在公园里下象棋,还要因为谁悔棋谁作弊吵得谁也不理谁,躺下睡觉也背对着背,第二天清早起来面面相觑,一对老糊涂只记得刚打完架,谁也想不起因为什么,再莫名其妙地和好。
盛灵渊微微出了神,他俩分明没有连着共感,不知为什么,他却仿佛在宣玑那句话里听见了一生。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突然逼仄的视线豁然开朗,往地下走了不知多久之后,另一个墓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俩面前。
“这才是真的吧……”
宣玑回过神来,叹为观止地仰起头,算了算,他说,“我觉得这里离上面那个假墓穴的垂直距离至少有百十来米了,这气派得,快赶上天上白玉宫了!”
地下更深处的这间墓穴,顶部足有几十米高,敞亮得像个阳间的宫殿,四角全是流光溢彩的法阵——要不然早塌方了。
墓室里基本被人搬空了,但仍能看得出排面:八宝祭品、九方神器、一应俱全。
虽然宝贝都没了,但摆宝贝的位置空了出来,地上还有一些零星金玉宝石渣——盗墓的江湖规矩,不能给人家拿空了,甭管是仨瓜还是俩枣,好歹得剩点什么。
显然,这墓在被异控局发现之前,就已经不知被多少波盗墓贼光顾过,假墓室里那个粗糙的阵法也就能骗骗千年后的凡人了。
墓室两侧还有壁画,正经八百的蛟骨粉涂过,色彩万年不污、不褪色,火光一扫,炫目得让人头晕眼花。
至于画了什么内容,那就实在看不出来了——妖族的文艺作品有时候还挺难理解的,而且好多地方已经被人刮走了。
“偶然发现这个真墓室的盗墓贼哈喇子一定流了三尺,”
宣玑“啧”
了一声,“至于不至于啊,墙皮都刮走了……我去!
那是什么?恐龙吗?”
壁画尽头,拐了个弯,他看见了又一处八角祭坛。
足有广场那么大,上面供着一具巨大的尸骨。
看着像某种凶兽,面朝西南方向,背后又翼。
它有十几米高,白森森的头骨上还留着獠牙,张口欲嗜人。
宣玑一见那骨架,本能地生出了被大妖威逼至眼前的危机感,族徽乍起,双翅骤然亮出来,下意识地把盛灵渊围在身边……被陛下嫌弃地拨开了。
“你还嫌不热?”
盛灵渊躲开他冒着火光的翅羽,没事人似的径直走到了那大骨架脚下,凑近了端详,“这是什么妖,为什么陪葬都被搬空了,尸骨没人动……”
“你小心!”
宣玑被自己预警的直觉直逼眉心,扑过去就要拉开盛灵渊。
就在他靠近那大骨架的瞬间,骨架上骤然爆出火光,与他翅膀上的火光撞在一起。
这必是个大混战前的纯血大妖,死后数千年,尸骸仍凛然不可犯,宣玑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压力当胸撞过来,他一口气没上来,往后连退了四五步。
宣玑骇然抬头,却见盛灵渊毫发无损地站在骨架旁边,愕然地看着他。
宣玑按住胸口,咳出了点血腥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盛灵渊一惊之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仰头看了一眼大妖骨架,他略带讥诮地笑了:“原来如此。”
“原、原什么?咳咳……”
宣玑艰难地把气喘匀,就见盛灵渊不知忌讳地直接伸手摸了那骨架,“别乱动!
你……”
盛灵渊摸就摸了,那方才大放神威的骨架安安静静的,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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