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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还给了反派,依旧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风格。
他说:“嗯,成。”
知春的眼眶一下红了,贪婪地把脸埋进他颈窝。
地上的通心草娃娃却扬起平静的小脸:“天太冷了,你身体不好,赶紧回去休息。
这三年为我吃了很多苦,以后有什么需要,我……”
“职责所在,待遇局里该给的会给,用不着你补偿,”
燕秋山硬邦邦地打断他,“还我一件东西就行。”
“……什么?”
“你从地下六十层拿走的碎片,全部的。”
燕秋山把烟掐了,碾碎了埋进雪里,手从知春透明的身体里穿过去,冲通心草娃娃摊开,“刀是我的,碎片也是我的东西,还给我,咱俩两清。”
知春:“你要它干什么?炼器本来就是邪术,再说已经失传几千年了,重炼的条件根本……”
燕秋山打断他:“东西还给我,你不是说咱俩算了吗?我要干什么也不关你的事。”
知春哽了片刻,放软了语气:“老燕,咱们都好好说话行不行?咱们讲道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天道术规’跳不过去,刀身重塑,必须要断送一条有高山人血统的活人命,你难道要让我背着人命过一辈子吗?”
帐篷里的宣玑调灯的手一顿,忽然想起了多年前,他与微云面面相觑的剑炉。
就听知春又叹了口气:“你是人,我……我只是一把刀。
刀是凶器……凶器不吉利的。
你和我纠缠这么多年,坏事多于好事,痛苦的时候远比高兴的时候多……我……我其实本来就不该招你……”
盛灵渊轻轻地掀起眼帘。
可燕秋山却忽然被这句话激怒了,惨白的脸上居然浮起血色,不依不饶地再次打断知春:“你把刀还我。”
“老燕你听我……”
“你不还,我也会自己找,反正我有这个,”
燕秋山按住胸口残铁,冷冷地说,“我还是金属系,你就算把残片砸碎了,我也能一渣一渣地捡回来。
就算你把刀身融了炼钢,我也能把我的刀抠下来。
十年找不全,我就找十年,二十年找不全,我就找二十年,一百年找不全,我就死在半路上。”
知春忍无可忍:“燕秋山!”
硬汉作为队友,固然是可敬可靠,但要是犯起驴脾气,这种人也绝对是六亲不认。
知春但凡有个人身,能让他气出高血压。
他嘴里“你”
了半天,关键时刻,骂人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打算怼一句“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又想起他现在本来也不算活,想再死一点可能也办不到。
至于拿通心草身做威胁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是戴罪之身,通心草既然能用,他就得用这人偶的身体赎罪,这通心草娃娃在知春心里已经属于“公物”
了。
知春被他逼得走投无路,通心草气得哆哆嗦嗦,木头关节一阵乱响,对上燕秋山结冰的眼睛,他闭了嘴。
通心草酷似知春的脸上有逼真的表情,刺了燕秋山的眼,于是他扭脸要走,谁知刚一转身,就听见那垂死时都在思念的声音颤抖地说:“老燕……是我让你难受了,所以你要报复我吗?”
燕秋山一震,抬起一半的脚僵住了。
“你赢了……算你赢了好不好?我……我真的疼……你伤过多少心,我都还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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