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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听他讲过这个故事,但那时是用吐蕃话,和平措卓玛讲的。
阿丑故意问:“说什么?”
张鬼方恨恨道:“他问张老爷给不给玩。
怎么当时做那种生意,现在不做了?”
余光里,张老爷一袭白狐皮长袍,中间扎紧,腰细肩宽,和官老爷们爱玩的书童形象相去甚远。
那个人八成是讨厌蕃人,想要羞辱张老爷而已。
阿丑觉得他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怜,说道:“张老爷肯定把那人打了。”
张鬼方道:“你怎么知道?”
阿丑说:“这就是了,随便问别人这种话,是要挨揍的。”
没听见张老爷说话,他斜眼一瞧,张鬼方正偷偷盯着他,很快又将目光转开了。
初见面的时候张鬼方也这么问过,不过还是用蕃话,算对汉人的暗中报复。
阿丑假装不知道,问:“张老爷看什么呢。”
张鬼方道:“没什么。”
顿了顿又说:“你讲得对。”
两人走到城西,张鬼方终于忍不住问:“要去哪?”
阿丑卖关子不答,带路带进一条深巷之中。
巷子尽头是个大院落,没挂牌匾。
门开一条缝,看进去有数十间正房偏房,围绕中央天井,像是富家宅院。
阿丑说:“这是鄣县最大的窑子,张老爷去吧。”
张鬼方又吓了一跳:“你怎么晓得这种地方的。”
以前杨俶来阿丑家做客,偶尔八卦说,某官来某巷玩乐,被老婆带人缉拿,因此他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他当然不可能直讲,只是耸耸肩。
张鬼方狐疑道:“你不会总来吧?在这里把银子败光了,饭都没得吃了。”
还未等阿丑回答,院门打开,有个老妈妈探头出来,笑迷迷地说:“两位爷来这么早,进来坐呀。”
引他们进堂屋,上了一壶薄酒、一碟花生米。
张鬼方初进窑子,束手束脚,指着小菜问:“这个……”
阿丑知道他想问“这个收不收钱”
,忙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脚,抢道:“我家老爷说,这个他不爱吃,你换一碟松子仁来。”
趁那老妈妈去忙活,张鬼方恼道:“你踩我干什么?”
阿丑道:“张老爷,你露怯了,别人就要宰你。
一会不管她问什么,你不要说话就是。”
过了一会,老妈妈果真端了松子仁回来,赔笑道:“我这里不晓得二位爷习惯,冒犯了。”
阿丑道:“不妨事。”
老妈妈又道:“老爷常不常来我们这种地方?喜欢甚么样的?”
张鬼方面孔发红,说:“我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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