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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万零一遍的时候,抵在背后的门突然开了,他差点一个骨碌滚进去。
堵在门口的大老板们都是他常见的,早就和他混熟了,此刻一个个拍着自己的啤酒肚笑话他,说他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淘。
“他什么时候不淘过。”
靳寒站在门后,用和从前别无二致的宠溺语气说了句。
裴溪洄听得鼻酸,恨不得立刻就见到他。
但他俩中间隔着半扇门,互相看不见。
裴溪洄只好守在一边,耐心地等所有人都出去。
最后一位老板离开包厢前,靳寒的保镖忽然跑过来说有急事请他去下隔壁。
裴溪洄心道你再急能有我急吗?
但他怕这保镖真有什么难事想找自己帮忙,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就咬咬牙往门里大声喊了句“哥你等等我!”
转去隔壁。
他前脚刚走,靳寒后脚就出了包厢。
裴溪洄走进隔壁房间还不等坐下,看那保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立刻反应过来是调虎离山。
可等他追出去时早就晚了,靳寒已经上车走了。
他孤零零地站在会馆门口,看着夜色中扬长而去的车尾,把手伸进后脑上的小揪儿里用力拨愣了两下,心道不是说好了等我吗,干嘛糊弄人……他刚才开心到跟保镖走的时候都是蹦跶着的。
但即便靳寒糊弄他,他也没办法。
再听说对方的消息他还是会第一时间赶到,运气好的时候会看到一个上车或者下车时的侧脸,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会被晾在门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第五次,也就是现在。
他和靳寒一起来参加夏海生的婚礼。
收到靳寒也要来的消息时,裴溪洄那一整天嘴角都没下来过,好像天降五百万砸他脑门子上了似的,走路都是癫儿着的。
他还打电话给夏三,问婚礼能不能提前,明天就办,他有点等不及了。
夏三一脑门问号:他妈的是我结婚吧?
等到婚礼这天,裴溪洄打扮得比第一次约会时还要花哨。
穿着最骚包的衣服,戴着靳寒最喜欢的舌钉,以前他每次戴这个蓝色钻石的小钉,靳寒就忍不住咬他舌头。
怕自己失眠脸色不好,他临来前还去便利店花五十块买了根润唇膏,粉布灵的怪好看。
以前从来没擦过这东西,他也不知道怎么弄,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全是日文,鼓捣半天好不容易转开了,往嘴上一抹——怎么滑溜溜的?
完蛋玩意儿是管固体润hua!
裴溪洄气得脑袋冒烟,当场就想把它扔了,可他骑着摩托在大马路上呢,让人看到他扔个这玩意儿不得把他当成什么绝世大yin魔?
没办法他只好憋憋屈屈地揣口袋里了。
当时还苦中作乐地想,幸好离婚了不用亲嘴,不然让靳寒知道他往嘴上抹这个,非得挨抽不可。
但他想得挺规矩,真见到面后才知道自己根本忍不住。
从靳寒捏他脖子开始,他的心率就一路飚高再没下来过。
后来借着酒劲儿亲了、抱了、也啃了,啃完还想做点别的,没等做呢就被扔鞋柜上了。
裴溪洄垂着脑袋,坐在冰凉的鞋柜上,看着地板上靳寒的鞋尖,心里一抽一抽地难受。
“收拾下自己,半小时后和我出去。”
靳寒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他连忙从鞋柜上跳下来拽住人:“哥!
明天!
明天还能见面吗?”
靳寒扭过头看他,他立刻说:“我听他们说你明天要去小河湾广场参加个剪彩仪式,正好我也要去那个广场,带徒弟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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